戰王是人們心中的神祗,戰王妃的地位自然也被捧的很高。
有人小聲議論:“不對啊,我之前見過薑傢大小姐的,不是這個樣子的,很醜的。”
“是啊,這姑娘長的跟仙女似的。”
“管那麼多幹什麼,隻要王爺滿意,有我們什麼事!”
……
幾個醫館的掌櫃頓時嚇傻瞭,跪下的時候,雙腿直打哆嗦。
范德受寵若驚,本以為今天這事要完蛋,沒想到來瞭一個救星,竟然還是戰王妃。
“大傢不必拘禮,見我就如普通姑娘一樣便可,都起來吧。”
眾人起身,幾個掌櫃還在跪著,臉色嚇得慘白。
“求王妃饒命!”
戰王爺那個人殺伐果決,遇到匪徒或者不安好心之人,就地處決都不過分。
去年,他們親眼看到一個人搶瞭一個老婦人的錢袋子,被戰王爺一劍抹瞭脖子。
“饒命?那不是我的事,是官府的事情。”
薑九璃不管幾個人怎麼求饒,直接讓竹蘅報瞭官,當地的衙門一刻也不敢懈怠,辦案的大人親自到場,將幾個人抓走,順便又奉承瞭薑九璃幾句。
先前鬧事的婦人和裝死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,反正他們鬧不起什麼大風浪,薑九璃也沒有刻意去管,抓住主謀便好。
一眾人群散去之後,范德又跪瞭下來:“草民叩謝王妃大恩。”
“快快起來。”薑九璃抬手,旁邊的小徒弟扶著范德起身。
范德兩鬢斑白,神色不太好,像是勞累過度。
“不必謝我,溫大人是我師叔,要謝就謝他吧。”
范德瞭然。
“快進屋,外頭冷。”范德將薑九璃迎進門,讓徒弟泡瞭茶,接著又給她包紮瞭下胳膊上的傷口。
兩個人閑聊瞭一陣子,溫覺深是兩刻鐘之後來的。
聽瞭范德講瞭來龍去脈,溫覺深有些吃驚。
一個小姑娘,竟然一腳踹開棺材蓋!
這作風還真是和夜梟有的一拼,不愧是夫妻倆。
“宮裡有些事耽擱瞭,所以來晚瞭,倒是錯過瞭一出好戲。”溫覺深笑瞭笑。
“皇上如何瞭?”薑九璃問。
溫覺深回答:“沒什麼大事瞭,皇上已經醒瞭,早上還吃瞭好些早膳。”
薑九璃在心裡泛著嘀咕。
這皇後也太摳瞭,皇上身子好瞭也不見她來賞賜什麼,好歹自己還坐瞭幾個時辰的水牢。
“范德,我們今日來是有一樁好事與你說說。”溫覺深道。
“這醫館你可是要賣出?”薑九璃問。
“今日,您也瞧見瞭,那些個醫館處處擠兌我,現在沒瞭他們,還會有別人,我年紀大瞭,做不下去瞭,隻是還不忍心賣瞭醫館,這畢竟是我半輩子的心血。”范德放眼望著整個醫館,眼眶跟著打濕。
這輩子無妻無子,這醫館猶如自己的孩子。
“這醫館我要瞭,但我更想和你合作,你繼續管理,我來做幕後老板如何?”薑九璃道。
范德眉間一舞,有些不敢相信,愣瞭半晌後又要下跪,被薑九璃攔住。
“別動不動就下跪,在我這裡不需要這些虛禮,你隻把我當成一個小輩就好。”
“有王妃坐鎮,范某三生有幸。”范德差點老淚縱橫,幸好忍住瞭,否則還真是挺丟人的。
“你可別小看瞭小璃,她的醫術在我之上。”溫覺深說時甚是驕傲,像是炫耀自己的女兒一般。
范德並不奇怪,能一眼看穿這是個騙局,確定裡面躺著的活人的,可沒有幾個人。
薑九璃偷偷觀察溫覺深,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悲痛,還是說沒有表現出來?
少甲的死對他打擊應該蠻大的吧。
“之後,我會再找幾個醫師,幫你分擔一些。”薑九璃起身,該說的也說的差不多瞭。
范德也來瞭勁頭,又有瞭做下去信心。
有這麼個強大的靠山,他還怕什麼!
走之前,薑九璃又抓瞭好多藥。
溫覺深沒有走遠,在醫館旁邊的小茶館裡坐著,薑九璃走過去:“少甲的後事親自料理的?”
溫覺深的臉上沒瞭剛才的笑容,他點點頭:“此事,皇後娘娘和皇上已經知曉,所幸沒有追究到少乙的身上。”
“你怪我嗎?”
“不怪,這本來就是他該受的。”
溫覺深這麼想,少乙可不一定這麼想,那兩個人性子乍一看天差地別,實則無二,嫉妒心很重,現在少甲又被處置,少乙心裡肯定怨恨叢生。
“他們資質不錯,可惜被捧的太高瞭。”
“是我疏忽瞭。”溫覺深很自責,這兩個人是他一手帶起來的,如今卻養成瞭這般模樣。
“節哀。”薑九璃也說不出什麼太好的安慰的話,畢竟受害者是自己。
——
夜梟回瞭祥安鎮,客棧的房間裡,薑抻跪在地上,嚇得不敢說話。
“找你來為的何事,你可知道?”夜梟神色肅穆。
薑抻實在是想不出自己犯瞭什麼事,要說犯事,莫不是自己那女兒?
“可是小璃犯瞭什麼錯?”薑抻不敢抬頭,聲音輕微。
夜梟眉頭就是一皺,周圍的溫度一下子好像降到瞭冰點。
林疾默默為他默哀。
真不知道王妃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!
“璃兒有你這麼個父親,真是苦瞭她瞭。”夜梟冷冷道:“既然如此,本王也不必留什麼情面,這傢客棧的名字是你取的?”
薑抻搞不懂夜梟為何發怒,隻能問什麼答什麼:“回王爺,是草民身邊的一個隨從,小夥子十分機靈,說是這個名字特別,說不定可以招攬客人。”
“他人呢?”
“半年前落水意外身亡瞭。”
落水身亡?還是半年前……
這張網看來是織瞭很久瞭。
夜梟不太信,靠在椅背上,右腿搭在左腿上,瞇著眼睛看他:“你最好想好瞭說話,本王可不會顧及什麼嶽父情面。”
薑抻一副糊裡糊塗的模樣,客棧的名字也犯瞭罪瞭?
當初是那個夥計說這裡地段好,養個客棧很不錯,薑抻也沒有多想,一傢客棧對他來說也就是揮揮手的事,就算賠瞭也無傷大雅,主要是那個夥計,他當時是真的喜歡。
會說話,會幹活,討人喜歡,可惜活不久...
“王爺,草民說的句句屬實。”薑抻連腦袋都不敢抬起來,冷汗滴滴落地。
“祥安鎮的知縣你可見過?”夜梟又問。
“沒有。”
沒見過知縣,這名字也沒人提醒他。
這便怪瞭。
“送他回去。”夜梟抬瞭下手,林疾領命,帶著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薑抻走出房間,讓人送他回去,自己又折回房間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