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,這薑抻看起來一問三不知。”
“薑傢的鋪子,地皮,莊園算是遍佈整個嶽麓國,作為生意人,他本事很大,心思也不會簡單。”
林疾思索瞭片刻:“王爺的意思是,薑抻是裝的?”
“不見得,但目的越是明顯的人,越容易被人利用,他怕是被人算計瞭。”夜梟幽深的眸子猶如寒潭:“徹查近期到皇城來的異國人,一個不漏。”
“是。”
“收拾東西,回皇城,待在這裡已經沒什麼用瞭。”
“還有一事。”林疾又道:“宮裡來人傳信,皇上讓您進宮一趟。”
“嗯。”
皇宮,麒麟殿
夜梟到的時候,皇上還在用膳,幾位皇子陪在身邊。
皇帝看起來身子好瞭很多,隻是氣色還有些虛弱。
夜梟暗自感慨自個媳婦的醫術實在是驚人!
“皇叔!”五皇子夜承安朝著夜梟奔瞭過來,撲在他身上像個八爪魚一樣,抓著不下來:“侄兒好想你啊,皇叔。”
夜梟把他扒拉下來,訓斥瞭一句:“年紀不小瞭,還這般不穩重。”
嘴上說著斥責的話,但眼底都是溺愛。
其他四位皇子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:“皇叔。”
夜梟點頭應瞭一下。
皇帝放下瞭筷子:“你們先回去吧,朕和戰王還有話要說。”
夜承安不舍地松開夜梟的手臂:“那侄兒晚些再去找皇叔。”
“嗯。”
五個皇子走後,殿內的太監和宮女也收拾瞭剩下的膳食退瞭出去。
皇帝本來嚴肅的臉瞬間垮瞭下來:“你怎麼就把人給殺瞭!”
“他誣陷璃兒又謀害皇上性命,本就該死。”夜梟眸光猛地沉寂下來。
“看來你是現在有瞭那薑九璃,就不顧朕這個哥哥瞭,說白瞭,還是為瞭給薑九璃出氣!”皇上苦著一張臉,像是個生氣的小孩子。
“皇上這麼想也沒錯。”
皇帝:……
“既然如此,那朕這皇位也不必要瞭,你殺個人都跟捏螞蟻一樣,也不知會一聲,那朕哪裡還有什麼地位可言!”
“說的有道理,臣考慮一下。”
皇帝:……
每次和他說話都被氣得吐血。
“今日,朕就脫瞭這龍袍,你來做這個皇帝就是瞭,以後沒人管你處置誰!”皇帝負氣一般地脫瞭外衫,自己卻冷的哆嗦瞭幾下。
夜梟無奈,撿起外衫給他穿回去:“臣以後盡量克制。”
“克制?這都第幾次瞭?這皇位本就是先父傳給你的,你到好,硬是改瞭遺旨,讓朕來做,現在根本不把朕放在眼裡,那朕也不必繼續做下去瞭。”皇帝一甩袖子,背過身去,猶如一個生氣要糖吃的小孩子。
外人隻知道皇帝心性沉穩,內斂,卻不知那都是裝出來的,在夜梟這裡,好像一個孩童。
夜梟不語,皇帝繼續道:“朕也沒有怪你的意思,你也知道,現在朝中的大臣個個盯著你,就想著給你一個意圖謀反的罪名,削弱你的勢力,誰都想要你背後的禁衛軍。尤其是那個大將軍,已經籠絡瞭好幾個朝臣瞭,你讓朕怎麼辦?朕隻能裝作針對你的樣子,保全你的性命,你就不能自己收斂一些?”
他說瞭一大堆話,夜梟沒聽進去幾個字。
這話說瞭千萬遍瞭,他耳朵都要聽出繭子瞭。
“嗯。”
回應皇帝的隻有一聲悶悶的鼻音。
他就知道,夜梟又沒有聽進去。
“皇上若是沒什麼其他事,臣先告退。”
皇帝還想說什麼,一轉頭,人就不見瞭。
皇帝:……
離瞭皇宮,夜梟直奔著薑傢就去瞭,卻得知薑九璃還沒回來,夜梟便坐在正堂等著。
薑抻坐立不安,半個時辰前剛被問話,驚魂未定,現在怎麼又到傢裡來瞭。
頭一次想要那個死丫頭趕緊回來。
此時,薑九璃正和竹蘅、銘兒在街上溜達呢,背後竟忽然竄出來一個人來。
“姑娘,好久不見。”
薑九璃面前停下一人,那人手裡拿著一把扇子,相貌瀟灑,勾起的唇角捎帶瞭一絲痞氣。
這是先前馬上的那個人,五皇子夜承安。
“好久不見?”薑九璃挑眉,不明白他什麼意思。
“常言道,情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,我和姑娘幾個時辰未見,不也是許久?”夜承安嘴皮子倒是利索。
可薑九璃嗅到瞭一絲油膩的氣息。
這話不知是騙瞭多少小姑娘。
“有事?”薑九璃眸光清明,眼底流露出些許寒意。
“敢問姑娘芳名?”
“無可奉告。”
薑九璃抬腳就走,夜承安又死皮賴臉的跟瞭上來:“在下對姑娘頗有好感,姑娘考慮一下?”
“無感。”
“你長得這麼美,那我就叫你小美如何?”
薑九璃:……
她依稀記得上一世,五皇子和夜梟的關系最好,後來如何瞭,她不大清楚,那時候實在不想過問夜梟的事情。
不過,既然是夜梟最喜歡的侄子,也不應該太過於冷漠。
主要是…誰傢姑娘叫小美這麼俗氣的名字啊!
她一點也不想在大街上聽一個人喊自己小美,丟死人瞭。
“我建議你註意下你的稱呼,否則日後會後悔。”薑九璃臉色嚴肅道。
“為何會後悔?”夜承安不懂,就以為薑九璃是嚇唬他的。
“因為我是未來的戰王妃。”
聞言,夜承安大笑瞭幾聲:“你不至於編造如此不切實際的謊言騙我吧!”
他皇嬸他怎麼可能沒見過,長的那叫一個……難以啟齒!
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姑娘,怎麼可能!
薑九璃無語。
夜承安又道:“難不成你愛慕戰王?”
這個說法更容易讓人相信一些。
薑九璃知道讓他相信不太可能,畢竟自己的相貌相差太大。
不過,愛慕夜梟嗎?
的確是。
“你說對瞭。”薑九璃眉間飛舞,像是頭次嘗到糖果的小女孩,笑得甜蜜。
夜承安隻覺得腦子一下子裂開。
他活瞭十幾年,好不容易看上個女孩子,怎麼就是皇叔的傾慕者瞭?
“戰王爺如今二十好幾,你和他的年歲相差那麼多,不可能在一起,況且,戰王爺都已經有瞭婚約瞭。”
就算她那麼說,夜承安也覺得薑九璃是在搪塞他。
城中女子愛慕戰王實屬正常,但也隻是想想,不可能真的實現。
“那又何妨!”
“與其整日想那些不合實際的東西,不如跟瞭我,我保證你衣食無憂,在城中無人敢欺負你。”
這番話確實很動人。
但薑九璃依舊無動於衷。
銘兒用胳膊碰瞭下竹蘅:“竹蘅姐姐,快把令牌拿出來給他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