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妨，萬事都有我。”夜梟握緊她的手指，十指緊扣。
“好瞭，你們也別膩歪瞭，跟本宮去看看皇上。”皇後走過來，笑道，又散瞭其他各位大臣。
三人來到禦書房，皇上臉色一片陰沉。
自己欽定下來的國師，居然不如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，他這個皇帝是不是真的無用瞭！
“皇上，您怎麼瞭？”皇後滿臉擔憂。
“朕……一直都想做個好皇帝。”皇帝哀悵地開口。
“您已經做的很好瞭。”夜梟啟唇：“更何況，是那個姚天聖用瞭邪術。”
“不，是朕自己不堅定，所以才會受迷惑。”
“皇上，這位國師來歷不明，雖然醫術和卜術都有一定水平，但皇上還是早日處置瞭為好。”薑九璃頷首道。
皇帝的神色忽明忽暗，屋子裡的光線有些暗，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色。
處置瞭姚天聖，就等於當著整個嶽麓國的面，打自己的臉。
夜梟握著薑九璃的手：“走吧，我們出去吧，這裡讓皇後娘娘開導皇上。”
薑九璃點點頭，和夜梟離開瞭禦書房。
溫覺深一直在門口等著，神情傷感。
“溫大人，姚天聖也是我外祖父的徒弟吧？”
“嗯。”溫覺深垂首：“我也沒想到，他竟然會變成這樣。”
“或許，他本來就這樣呢？”
溫覺深臉色微變，想辯解，又不知道該怎麼辯解。
薑九璃淡淡地抬起眸子，眸底深邃冰冷：“走吧，我們去牢裡看一看。”
溫覺深點點頭，跟在他們身後走。
牢裡，姚天聖面無畏懼，端坐在牢裡的草堆上，閉著眼睛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薑九璃走過去，站在門口：“姚天聖，或者……”她頓瞭頓，眼神驀地犀利起來：“我應該叫你師叔。”
姚天聖睜開眼，眼中無波無瀾：“你果真是師傅的外孫女。”
“就知道你是來試探我的。”
“沒想到，你如此天賦異稟，竟然連占卜之術都如此爐火純青。”姚天聖斂眸，倏而笑瞭笑：“不過，那些地方的天災，是你做的手腳吧。”
薑九璃面不改色。
那些地方的確有天災，但是薑九璃硬生生改變瞭他們的命運。
這有違天道。
“是你強行改變瞭他們的命運。”姚天聖笑道，笑容森冷：“你應該知道的，這會遭天譴。”
薑九璃攏瞭攏眉心。
夜梟和溫覺深同時臉色一變。
“璃兒，你怎麼不與我商量？”夜梟急道：“不是同你說過，不能如此任性嗎？”
溫覺深也附和：“小璃，我雖然沒學過師傅的卜術，但是我知道這個東西的嚴重性，你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去賭。”
她對夜梟解釋：“回去與你細說。”又轉頭看向姚天聖，臉色正直嚴肅：“這件事，我沒覺得我做錯瞭。他們命不該絕，我隻是把結果提前瞭而已。”
“無論如何，這都是要遭天譴的。”姚天聖像是看熱鬧一般道。
“姚天聖，如果是你，你的確會受到天譴，但我不是你。”薑九璃自信道：“再者，就算是天譴又如何，我不怕。”
“薑九璃，你的確是天才，我師傅也是天才，當年，他不讓我們學這些，卻教瞭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，他就是個自私，虛偽的人。”姚天聖憤恨道：“若不是我偷瞭他的秘籍，我這輩子也不會有機會學會這些。”
“你說這話要臉嗎？”薑九璃黑著臉道：“我外祖父的東西，我傢的東西，想教就教，不想教你便不教，你覺得自己臉很大是嗎？”
姚天聖臉色垮瞭下來：“既然收我為徒，那就要教好。”
“你是去學醫術的，又不是學占卜的，知道瞭我外祖父的本事，就想學，你也太貪瞭吧？”薑九璃冷笑道。
從未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。
“不管怎樣，秘籍在我這裡，你想要秘籍，就要把我放瞭。”姚天聖覺得自己捏住瞭薑九璃的把柄。
如果不是來要秘籍，她來找自己也沒有別的事瞭。
薑九璃卻一笑而過：“秘籍什麼的，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，我就想知道，你想用道醫這個組織做什麼？”
姚天聖愣瞭一下：“你怎麼會知道道醫？”
“你想造反還是其它野心？”薑九璃避開瞭他的問題。
姚天聖隻是淡淡地扯瞭下眉梢：“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？”
“我沒指望你告訴我，我有的是時間，慢慢跟你耗，正好，若是道醫裡來人救你，我也可以趁機攔下來。”薑九璃道。
姚天聖瞇著眼睛，兀自苦笑一聲。
哪會有什麼人來救他啊。
道醫裡，他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。
“師弟，你這是何苦！”溫覺深語重心長道：“師傅當年對你何其好，你怎麼能背叛他老人傢。”
“是他先不坦誠。”
“可師傅教我們的醫術，足夠我們在這世間走一輩子得瞭。”
姚天聖露出一絲嘲笑：“溫覺深，你自己甘願在朝廷裡做禦醫，我不行，我不想如此簡單。還有，你難道不奇怪當年師傅為什麼不同意你和師妹在一起嗎？”
溫覺深眸子一睜，雙手死死地抓緊牢籠：“你說什麼！”
“這其中的緣由，我想你很樂意知道，你求求我，我便告訴你。”姚天聖說罷，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姚天聖！”溫覺深咬牙切齒地低吼一聲，眼眶睜的老大。
“師叔，別中他的奸計，我們走。”薑九璃轉過身，冷聲道。
溫覺深回頭看瞭眼姚天聖，轉身離開。
夜梟交代瞭獄卒幾句：“看好他，否則拿你們是問。”
獄卒連連應聲：“您就放心吧，王爺。”
離開大牢，溫覺深一直沉著臉，心事重重。
薑九璃安慰他：“師叔，且不說姚天聖說得是不是真的，就算是真的，你又能如何？一直糾結於以前的事情，其實沒什麼意義。”
“小璃，若是你和戰王爺因為某種原因不能在一起，你會不會想知道因為什麼？”溫覺深反問。
此話一出，薑九璃愣住瞭。
她確實沒想過，但是她總覺得母親不後悔。
“小璃，當年我和瑩兒已經私定終身，一開始師傅是同意的，但是……忽然有一天，師傅不同意瞭，還說，如果我們執意在一起，會違反天意，遭到天譴。”溫覺深一臉痛苦。
天譴……又是天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