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來尋我的？”薑清婉站起身，臉色微微一喜。
顰兒猶豫片刻道：“小姐，那柳公子……是來找大小姐的，還說對不起您，他現在心裡隻有大小姐。”
“什麼？”薑清婉臉色一變，狠狠地咬著牙，攥緊瞭手指：“薑九璃……”
“小姐，大小姐明明都和戰王爺有瞭婚約，現在又巴著柳公子不放，簡直太過分瞭。”
“他自己來的？”
“是。”
“明天就給我散播出去，就說薑傢大小姐和柳崇之有染，明明有瞭婚約，還和別人糾纏不清。”薑清婉瞇著眼睛：“上次我受到的罪，讓她也給我再受一次。”
“放心吧，小姐，那柳公子來的時候，肯定也沒有避嫌的。”顰兒應聲道。
——
第二天，街上的傳言沸沸揚揚的，褒貶不一，但有很多人都看到瞭柳崇之去瞭薑府的後門。
銘兒和竹蘅上街采買東西，順便去軒庭醫館拿瞭很多藥材。
“昨日尚書大人的嫡子柳崇之去瞭薑傢的後門，就是為瞭見薑大小姐。”
“薑大小姐？”
“是啊，我親眼瞧見瞭，今天就聽到瞭傳聞，說是柳公子和薑大小姐之前就有貓膩，隻是被戰王爺壓下去瞭。”
“莫不是戰王爺掩蓋瞭薑大小姐和柳公子的奸情？”
“你怎麼就不知道是不是戰王爺拆散瞭那二人？”
“那可不是，我見薑大小姐可沒有不開心。”
……
“你們這些小民，怎麼也敢在這裡嚼我們小姐的舌根，不怕被割瞭舌頭嗎？”竹蘅氣急瞭，上前吼道。
幾個吃茶的人，趕緊跑掉瞭。
銘兒拉住她：“竹蘅姐姐，這件事肯定是有心人為之，我們還是回去報告給小姐吧。”
竹蘅氣的跺腳：“這些人真是的，小姐要瞭軒庭醫館，給多少人治病不要錢？他們怎麼就不知道知恩圖報，聽到點什麼事情，就信以為真瞭。”
銘兒安慰她：“竹蘅姐姐，有時候人心不是那麼容易參透的，不是每個人都會知恩圖報。”
“我們回去告訴小姐，以後不救這些人瞭，忘恩負義。”
竹蘅一邊走一邊罵。
回瞭薑傢，竹蘅氣呼呼地把聽到的傳言全都告訴給瞭薑九璃。
薑九璃面色無波無瀾，一邊搗碎草藥，一邊輕描淡寫道：“無妨，沒必要為瞭這些事情生氣。”
“小姐，這怎麼能不生氣啊，你都不知道那些人隨便傳一傳，就能把虛的說成是實的，正的都能給說成是歪的。”
“竹蘅，你還不如銘兒一個小孩子呢。”薑九璃抬眼笑道。
竹蘅癟著嘴：“小姐，你還笑話我。”
“放心吧，他們折騰不瞭幾天，這事肯定是薑清婉散播出去的，不過就是為瞭報仇。”薑九璃搓成瞭一個藥丸，又道：“薑清婉的復顏脂有問題，大概明日就會有人找上門的，她蹦噠不瞭多久瞭。”
“原來小姐早就想好瞭對策。”竹蘅臉上的憤慨瞬間消散。
薑九璃無奈地搖搖頭：“藥材都拿回來瞭嗎？”
“都在這瞭。”銘兒把籃子放在桌子上：“小姐，要我們一起幫忙嗎？”
“嗯，你們幫我把這些藥全部都搗碎。”
“好。”
三個人忙忙碌碌地搓著藥丸，這一搓就是一下午。
天色漸漸暗淡下來，太陽隱匿在瞭山下，月光的光慢慢地傾瀉下來。
大牢裡靜悄悄的，沒有聲音。
過瞭一會兒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逐漸出現在牢裡，從遠到近，踩到地上的水坑裡，發出清脆的踩水聲。
腳步聲停瞭下來。
姚天聖緩緩睜開眼，看著站在牢房門口的人。
“閣下是……”
“在下少乙，太醫院首席醫師溫覺深的徒弟，幸與國師大人見過一面，國師大人可能不記得瞭。”少乙拱瞭拱手道。
“找我有事？”
“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情，國師大人和薑九璃的切磋，在下已經聽說瞭。”少乙面色陰冷瞭幾分：“國師大人和那位不合，巧的是，在下和薑九璃也十分不合。”
“所以，你來找我聯手？”姚天聖看出瞭他的東西，也趁機給他算瞭一卦。
此人面相兇惡，命短，死相慘烈，但具體因為什麼事，什麼時候死，他還算不出來。
“當然，我和國師大人有共同的敵人。”
“我如何能相信你。”
“我可以救國師大人出去，您出去隨便打聽便能知道，她害死瞭我弟弟，我和她的仇不共戴天！”少乙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陰鷙。
姚天聖沒有完全相信他，撇瞭他一眼道：“那你先救我出去。”
少乙忽然笑瞭：“國師大人，禮尚往來的道理，您應該知道的，如果您不同意與我合作，那我是不會冒險的。”
“我可以助你，但你要加入我的組織，從此聽命我的調遣。”姚天聖道。
少乙遲疑瞭片刻，凝著他的臉：“好，我答應你，你先告訴我是什麼組織。”
“名叫道醫。”
少乙對這個名字很陌生，沒有聽說過，但是就算是假的，他現在也不損失什麼。
牢裡的那些守衛都被他迷暈瞭，姚天聖跑瞭，也沒有人能懷疑到他的頭上。
他拿出從看守那裡拿來的鑰匙，開瞭牢房的門。
“國師大人，請。”
姚天聖跟著他逃出瞭大牢，一路上見瞭許多被迷暈的守衛。
等到瞭安全的地方，姚天聖問他。
“你自己研制的藥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很有天賦。”
少乙卻笑瞭：“那是自然，我小時候很多人都這麼說。”
“我可以把我會的東西教給你，讓你更厲害，你肯不肯？”
“自然是肯的。”少乙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。
“好，我帶你去見一個人。”
姚天聖帶著少乙去瞭陸惑的住處，陸惑見他帶著一個人回來，本能地警惕起來。
“他是誰？”
“是他把我救出來的，公子，此人願意加入道醫。”姚天聖解釋道。
陸惑打量著少乙，少乙同樣打量著陸惑。
這個人年紀不大，卻能讓姚天聖態度如此恭敬，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。
“你會些什麼？”陸惑問。
少乙很自信道：“在下是太醫院的醫師，在醫術這方面，我還是很自信的。”
陸惑眉梢輕佻：“哦？那好，你來試試救這隻小白鼠。”
他從桌子底下拿出一隻小白鼠，小白鼠在籠子裡上竄下跳，陸惑往小白鼠的嘴裡塞瞭一顆毒藥，看向少乙：“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