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九璃掃瞭眼眼前的女子，生的是一副水靈靈的模樣，皮膚細膩，像水波一樣吹彈可破，隻是那雙眼睛空洞無神，凡間從來沒有這麼動人的女子。
可這個女子，她不認識啊，怎麼會知道她和夜梟。
“請問你是？”
“你是小璃？”女子語氣驚喜。
“你認識我？”
“哦，不好意思，我忘瞭你現在不記得我。”女子的嗓音柔柔的，內斂含蓄：“我是羽洛，好久不見。”
“羽洛……”薑九璃念叨著這個名字，可怎麼也沒想起來這是誰。
羽洛帶著微笑看著她：“我可以進去嗎？”
“進來吧！”
“我可以坐下嗎？”羽洛步子很小，小心翼翼地進瞭屋後道。
薑九璃：“你……看不見？”
“嗯，很久之前為瞭一個朋友，便失明瞭。”
薑九璃扶著她坐下來，對她的第一印象還很不錯，這麼溫柔賢淑的女子，還是第一次見。
“我能給你看看嗎？我是醫師。”
羽洛彎瞭彎唇，溫柔地笑瞭：“我沒有別的意思，隻是……我的眼睛……你可能治不好。”
薑九璃一怔：“嗯？你怎麼知道？”
“因為，我的眼睛不是普通人傷的，而是……魔族。”
魔族……
薑九璃臉色一沉。
看來這個女子，不是凡人。
她問她：“你是……仙？”
“為什麼不覺得我是魔族呢？”
“你這麼溫柔漂亮，怎麼會是魔族。”
“小璃還是那麼會說話，以前你就是如此誇我的。”羽洛傷感道：“自從你走瞭之後，我一個人甚是寂寞。天宮實在是太無趣瞭，我昨日聽到熒光仙君和渡海仙君的談話，得知你和帝……嗯……夜梟在凡間，還遇到瞭魔族，差點丟瞭命，我擔心你們，所以偷偷跑來。”
“等等……你剛剛說熒光仙君？和什麼渡海仙君？”
薑九璃聽得一頭霧水，但羽洛應該是偷偷跑出來的，竟是為瞭他們。
“抱歉，我不能說太多。”
“我懂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羽洛的臉色忽然一沉，嚴肅瞭幾分道：“我這次來，其實……還有件事要告訴你。”
“什麼事？”
“你們在凡間已經成親瞭，這件事本來不該我來說的，但是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，萬一以後回去瞭，我怕你……承受不住打擊。”
薑九璃眉眼忽然沉下去，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其實，我和他已經有瞭婚約瞭，隻是不在凡間，在天宮。”
“婚約？”薑九璃眼眸一緊。
“對，婚期將近，他一直不回來。”羽洛搓著手指，有些緊張和擔心：“小璃，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，但這婚事，是他親自定下來的，我知道不該由我來告訴你，但是……婚期將近，天帝前幾日就在問我，我總不能說他為瞭你下瞭凡，不打算回去瞭吧？”
“天帝會怪罪？”
薑九璃出乎意料的淡定，讓羽洛有些驚訝。
沒想到，她現在作為凡人，竟然還能這麼的淡然。
羽洛一笑，繼續柔聲道：“怪罪倒是不至於，比較以他的地位來說，沒人敢怪罪，隻不過這件事六界之內都是知道的，若是新郎缺席，那麼，他的名望可就不好說瞭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無所謂，我在意的隻是他而已。我可以當你們在凡間的事情從未發生過。”
“羽洛，你說這些事，我瞭解瞭。但是，我想聽他親口說。”薑九璃倒瞭杯茶，推到她面前：“喝茶。”
“你還是和以前一樣，淡定自若，沒有人可以撼動你。”羽洛摸到茶杯，送到嘴邊抿瞭一口：“其實，我也不想做你們中間的絆腳石，但是……隻有我能救他。”
“救他？他怎麼瞭？”
“關於他的事情，我都可以告訴你，但是你要答應我，不要告訴他你知道這些事。”
“這是為何？”
“因為，我不想他因此記恨我，畢竟我們是要成親的。”羽洛微笑著說，非常的誠懇，沒有一句謊言。
薑九璃雙手環胸，仔細打量眼前的女人。
她說話時總是帶著微笑，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親切感，升不起反感之意。
但她心裡總有那麼些許討厭她，不，不是些許……是非常。
或許，他們以前就不是朋友，大概是情敵吧。
“我可以不告訴夜梟，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則，現在你可以說瞭嗎？”
“好。”羽洛道：“用凡間的話來說，他是中瞭毒瞭，當然，這種說法隻是讓你理解的更通透一些罷瞭。這種毒，更像是一種魔界的污穢，一旦染上瞭，很難清除。在天界，隻有我可以凈化這種污穢，否則的話，他會死。”
羽洛說的話，薑九璃沒辦法證實，她現在對天界的事情一概不知。
“我為什麼相信你？”
“相不相信，對我來說，並不重要，我隻是來告訴你這個事實，我不希望你在他身上耗費太多精力，這對我們三個人都好。”
“我懂瞭。”
聽完這些，薑九璃竟然還是這麼淡然。
不愧是她最敬佩的對手。
“我會在這裡，多留一段時間，不知道你願不願意？”
“你問我，我自然是不願意的。”薑九璃轉動著手裡的茶杯，眼睛裡劃過一絲陰暗：“真如你所說，那我和夜梟能待在一起的時間，也不多瞭，我並不想你摻和進來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，那我還是先離開好瞭。”羽洛站起身：“能送我到門口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薑九璃扶著她走到門口，門一開，夜梟竟然就站在門口。
他見到羽洛，明顯變瞭臉色：“羽洛，你怎麼在這？”
“帝君，原來你都想起來瞭。”羽洛欣喜道：“上次，你回瞭天宮，我瞧見瞭，原來你真的恢復仙體瞭。”
薑九璃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遊離，總算明白瞭這個羽洛來這的目的。
夜梟下凡，是個凡人，自然不記得做仙的事情，羽洛就算想找他，也無用，如今，夜梟恢復瞭，她便可以來找他。
剛剛，她並沒有說這些，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。
“羽洛，你私自下凡，天帝知道瞭，會怪罪的。”
“父皇不會怪罪的，我已經和他報備過瞭。”
薑九璃：……TMD，好深的心機。
當人一套，背後一套。
“可你剛剛不是和我說你偷偷下來的嗎？”薑九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