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惑瞧著沈眠知那轉瞭幾圈的小眼珠子就知道，她估計是想過去看一看瞭。

“行瞭，下去吧。”陸惑擺瞭擺手，小廝便退下瞭。

“眠眠，你該不會是……”

他話還沒說完，沈眠知就湊瞭過來，睜著一雙明亮又透澈的大眼睛：“我們晚上去看看吧！”

“我從來不去那種地方！”陸惑淡定地喝瞭一杯茶。

“真的？”

“真的，我從來沒有去過，也不會去。”陸惑一本正經地點點頭。

沈眠知露出鄙夷的神色來：“可是男子去過那種地方不是很正常嗎？大傢都是人，又不是神，去看看也無關緊要的，我懂的。”

“那是他們，我從小就在宮裡飽讀詩書，那種地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看一看，眠眠你要相信我。”陸惑正色道

“那你這次陪我去！”

“不許，你也不能去。”

“我是女子，女子看女子有什麼的。”

陸惑板著臉：“那地方男子也很多，萬一他們看你長得嬌艷，把你擄走瞭怎麼辦！”

“我當然是扮成男人瞭。”

“那也不行，今日那兩個女子都能看上你，你到瞭那裡，那些女子還不把你吃瞭？”

沈眠知撇撇嘴，表示很不開心。

可陸惑知道，這丫頭肯定會去的，不去她心裡不舒服。

果然，晚上吃飯的時候，陸惑就被沈眠知下瞭藥，幸好他警覺。

小丫頭鬼點子還真多，竟然給他下蒙汗藥！

陸惑十分無奈，假裝暈倒之後，看著她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間。

百芳樓門口

“這地方還真是氣派。”沈眠知看著大氣的牌匾，感慨道：“比皇城裡的大氣。”

皇城裡有個獨艷閣，那外表看上去就一股子庸俗的味道，但是這傢百芳樓就不一樣瞭，看上去讓人向往，好像裡面是什麼世外桃源一樣。

“小公子！一個人？”

沈眠知剛要抬腳走進去，肩膀就被人拍瞭一下。

她回過頭，眸子睜大，不可思議道：“陸惑！你怎麼……”

“我怎麼沒暈是吧？”陸惑明面上擺著笑臉，實際上恨不得現在把她扛回去關起來。

一看自己的行徑暴露瞭，沈眠知趕緊認錯：“我錯瞭我錯瞭。你就陪我一起進去玩玩嘛！就這一次！”

“就一次！”

“嗯嗯，就一次。”

陸惑嘆息一聲：“真拿你沒辦法！”

“好耶！陸惑你最好瞭。”沈眠知抱著陸惑使勁地蹭瞭蹭。

陸惑摸瞭摸她的腦袋：“進去之後不要亂走，知道嗎？”

“保證聽話。”

兩人並肩走進去，百芳樓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樣，門口並沒有站著一排女子攬客。

這樣的習俗倒是讓人覺得清新脫俗。

一進百芳樓，裡面豁然開朗，裝潢大氣，周圍都是鮮花點綴，竟然有一種進瞭花海的感覺。

百芳樓的女子的長相都很驚艷，但又不俗氣。

“這姑娘真好看。”沈眠知滿臉寫著興奮。

陸惑牽著她找瞭個地方坐下。

中央是一處水池，有三個樓梯連接水池，那些姑娘們都是從樓梯上走下來，然後到中央的臺子表演歌舞，一輪歌舞過後，下面坐著的看客便會撒錢，想要哪個姑娘先到先得。

“好熱鬧，中間那是表演用的嗎？直接搶人嗎？”沈眠知問道。

“一般來說，會有很多女子表演歌舞，下面的人看中哪個直接點名就是。”

“那花魁什麼時候出來？”

“一般都是壓軸出場。”

“花魁是價高者得嗎？”

“正常是這樣的，不過這裡的花魁既然賣藝不賣身，可能隻是表演罷瞭，不會陪著過夜。”

沈眠知扭頭看他，那雙眼睛裡似笑非笑：“你知道的好多啊！”

陸惑心裡忐忑瞭幾分。

糟糕，好像暴露瞭。

“說，去過幾次？”沈眠知臉色冷瞭下來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說實話！”

陸惑：……

“就隻有一次！不過不是去玩，是去查案，為瞭方便，我和杜延穿著便衣，然後守株待兔，所以看完瞭表演而已。”

沈眠知瞇瞭瞇眼睛：“是誰晌午的時候說，我從來沒有去過那種地方，也不會去！”

陸惑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。

謊話說多瞭果然容易被拆穿。

“我這不是陪你來瞭嗎？以前的事情都過去瞭，眠眠，你還不相信我嗎？你覺得那些庸脂俗粉，哪一個比你好看？”

沈眠知撇瞭他一眼：“算你識相。”

陸惑松瞭口氣。

真是危險。

臺上的表演已經開始瞭，第一個便是十個女子跳舞，這舞蹈比沈眠知看過的都要放得開，她們穿得也很少，倒是身材都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