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,沈雲玥將延陵府出現天合教的事情告訴瞭他們。
“三位叔叔,我懷疑幕後人是瞭遠大和尚。”
雲七叔長期待在雲傢莊,對外面的事情不太瞭解。
雲八叔和雲九叔不同。
他們對外面的情形瞭解得多,也更有敏銳度。
聽到沈雲玥這麼一說,兩人交換瞭一個眼色。
“石寒州肯定開始瞭。”
雲九叔酒也不喝瞭,騰的一下子站起來。“我現在就回永和鎮,不讓雲珩茶樓和雲珩殿遭受攻擊。”
雲八叔輕輕地摩挲著下巴。
“瞭遠大和尚?那麼他必然會想法子攻擊雲珩殿和雲珩茶樓。”
“咱們得要小心。七哥,你這段時間就住在百傢村,我明天去縣城打探下消息。”雲八叔想瞭想吩咐雲七叔。
他知道雲七叔喜歡住在雲傢莊。
“行,百傢村有我。”雲七叔第一次有被大傢需要的感覺。
他媳婦還得療養身體。
自然也想住在百傢村。
“我明天去一趟雲珩軍團,凌雲寺那裡有凌雲軍團接手。那地方易守難攻,也叫瞭幾個沒地方掛單的和尚進去瞭。”
“待培養好一批武僧後,軍團的人自然會離開。”
“讓善於機關術的小七去一趟吧,把所有的機關密道全都堵起來,我們弄一條方便自己的小道。”雲八叔提議。
“行。”沈雲玥吩咐瞭下去。
小七答應瞭下來。
第二天一大早。
各人開始忙起來瞭。
沈雲玥一早去瞭雲珩軍團,若是讓天合教滲透軍團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。
穆雅見雲八叔騎馬要去石寒縣。
還是舔著臉想要跟雲八叔一起去石寒縣。
“你去做什麼?”
“少夫人身邊人手不夠,奴婢去買幾個手腳麻利又忠心的丫鬟。”穆雅淡淡地說:“八爺帶奴婢一程,奴婢怕去瞭被有心人給惦記上。”
雲八叔想到瞭天合教的那些人。
“好,一起吧。”
兩人一起去瞭石寒縣。
雲七叔在百傢村也沒有閑著,讓人叫來瞭陳村長。
傅玄珩在北境的時候,也聽說瞭一件事情。就是北涼的公主和親嫁給瞭西涼的皇帝,如今北涼和西涼達成瞭共識。
原本是大周和北涼的關系比較好。
現在西涼橫插一腳,打破瞭這個平衡。
西涼除瞭跟北涼關系好,還跟南理國關系不錯。
“看來東方老賊胃口很大,娶瞭北涼國的公主。又和南理國皇室關系好,無非就想趁著大周現在內亂,來瓜分大周的土地。”
“主子,西涼想要學八百多年前的大秦。當年容傢取得勝利後,改瞭國號為秦,又趁機統一瞭整片大陸。”
傅玄珩哈哈哈冷笑:
“可惜。東方老賊不是容修皇帝。”
“我說怎麼北涼和西涼都派人刺殺常遠,原來是想染指大周的土地。”
“屬下還探聽到北境的軍隊裡抓瞭幾個細作。”暗二臉色黑沉,“最近北境的村落也遇到瞭襲擊,那些西涼的人歷來殘忍,將靠近他們的村落屠殺殆盡,還把逃跑的村民放火燒死瞭。”
傅玄珩眼睛微微瞇起,眼神裡冒著怒火。
“那些細作如何處理瞭?”
“常威大將軍將細作帶到軍前,命人剝瞭他們的皮。”
“嗯。常威的做法很好。”傅玄珩對常威將軍多瞭幾分好感。
“暗二。啟動咱們留在西涼和北涼的細作,記得送一些藥給他們。”傅玄珩接手瞭他父王留給他的細作。
“是,主子。屬下這就去安排。”
暗二很快地離開瞭。
傅玄珩本來想很快地離開這裡,他歸心似箭。
可想到如今的境況,必須得要把邊境這件事情搞定。
但是若在北境耽擱時間太久,他也不願意。
“影風,去找玉髓山的人怎麼樣瞭?”
影風從樹上落下來。
“回主子的話。咱們的人分批去找,避開瞭常傢的人,卻也讓常傢那邊人知道瞭點什麼。”
“玉髓山三個字是知道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玉髓山並不是一座山,而是持有玉牌人的暗號。
到瞭下午。
常威派瞭身邊的副將和常遠過來邀請傅玄珩過府一敘。
影風將人給擋在瞭外面。
“常少將軍,我們主子無意與你們常府的人多做交集。你又何必為難我們這些下人呢?”
“小哥,我們這次是誠心請傅公子的。”
影風淡淡的斜眼睨過去。
“哼,上次也是誠心的。不就是怕我們挾恩圖報嗎?”
“我們主子雖說是落魄瞭,可也曾經輝煌過。若是以前,你見瞭也要磕頭行禮的。”
常遠心下明白影風的意思。
“小哥,實在是對不住瞭。我父親命我替他道歉,這次是真的有要事商量。”
“什麼事情?”傅玄珩的聲音從裡面傳來。
常遠:……。他沒敢問到底是什麼事情?
軍令從來是不問緣由,隻聽從和執行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回去吧。”
“傅爺,眼下邊境形勢緊張。我父親謹慎一些也情有可原。”常遠趕忙解釋。
傅玄珩淡淡的冷嗤:
“嗯,是情有可原。看不到你們的誠意,我也可以拒絕跟你們見面。”
“傅公子,那老夫親自來請你夠誠意吧?”
常威從外面走進來。
這下,影風沒有阻攔。
傅玄珩從屋裡走出來,隻淡淡地凝視瞭一眼。
常威揮手讓常遠他們退下,“將這個院子圍住,不讓任何人靠近。我跟傅公子有事情商談。”
影風上前一步。
傅玄珩淡淡的揮手。
“你們也退下,和常小將軍一起。”
“是。”
影風幾個人退下瞭。
“傅公子,老夫雖說是粗人,但生性敏銳。你救瞭我常傢,我自然是心懷感激的。”
他淡淡地看向傅玄珩掛在腰封上的玉牌。
“當年還是皇上的太上皇,曾經讓我們幾個鎮守邊境的將軍回京述職。”
像是打開瞭記憶之門。
那次兇險無比。
“要不是鎮北侯府暗中相助,我和如今跟著五王爺造反的將軍當時必然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傅玄珩微微的動瞭動眉峰。
“不知道傅公子這半月的玉佩能否給老夫觀摩一下?”
“常大將軍裡面請。”
傅玄珩做瞭個請的手勢。
到瞭屋裡,傅玄珩解開瞭腰封上的玉佩。遞給瞭常威將軍,“我這是一對,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玉佩。”
“另外一半呢?”常威心裡激動得很。
一顆心也竄到瞭嗓子眼。
難不成他要跟著主子起事瞭?
他這兩天是把傅玄珩查瞭個幹凈,也找瞭廢太子的事情反復的思考。
知道傅玄珩找玉髓山意味著什麼?
傅玄珩將掛在脖子上的另一半取出來,不過並沒有遞給常威。
而是疑惑的問道:
“常將軍可知道玉髓山是何人?”
“我找玉髓山是讓他兌現當年的諾言,可惜我隻知道在北境。”
常威激動的手都在顫抖。
“玉髓山就是我們常傢對手持玉佩之人的暗號。”
常威從自己袖子裡拿出一方玉牌。
顏色和花色跟傅玄珩手裡的玉佩顏色差不多。
傅玄珩眸色一緊。
他瞧見常威的神色和那虔誠不作假的樣子,就知道這人是他的瞭。
常威小心翼翼的將玉牌和玉佩放在瞭一起。
隨後放在瞭桌子上。
神奇的是。
玉佩和玉牌合二為一後。
上面的圖案發生瞭變化。
甚至還出現瞭幾個字。
“月牙谷。”
“老夫知道在哪裡?相傳月牙谷是歷任雪狼王葬身的地方。”
“不管雪狼王死在何處,下一任雪狼都會找到它的屍骨。帶回月牙谷,那也是雪狼一族認為最神聖的地方。”
傅玄珩:……。雪球半狼半狗,算不上是雪狼王吧?
“玉佩顯示這地方?”傅玄珩打算前去看一眼。
“主子,我常威願意率領北境的二十萬大軍效忠。”
傅玄珩將常威扶起。
“常將軍請起來。還請隨我去月牙谷一趟。”
“是。”
常威去過月牙谷,還是年輕的時候隨他父親送一具雪狼王的屍體。
當時他父親帶著他在月牙谷周圍逛瞭很久。
說去就去。
幾個人馬上動身。
常遠和影風以及數十個手下陪同。
出瞭北境城繼續往西北,風沙很大。
有種大漠黃沙的感覺。
幾個人換上瞭駱駝。
雪球也跟瞭過去。
遮天蔽日的風沙吹起來。
雪球到瞭這裡方向感變得特別好。
它在前面帶路。
傅玄珩等人跟著雪球走。
一直到瞭一處隱蔽的地方。傅玄珩瞧著漸漸西移的落日,“常將軍,還有多遠?”
“咱們得要在這裡住一個晚上。”
“雪球,帶我們找個住的地方。”
“嗷嗚。”雪球嗷嗚瞭一聲,繼續前行。
走瞭大概一個時辰,大傢到瞭一處山坳裡。
傅玄珩靜靜地看著山坳,他能想到瞭月牙谷是什麼瞭?
他那個自負的皇祖父絕對不會想到雲蔚將財產藏到瞭這裡。
他一定以為雲蔚的財產去瞭雲傢。
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對雲傢斬殺。
一行人到瞭山谷中,下瞭駱駝。
所幸常威來過,特意做瞭準備。駱駝背上背瞭水和幹糧,連禦寒的皮襖子都帶瞭。
“主子,這裡到瞭晚上,氣溫下降的厲害。”
“別看是夏天,氣溫低到冬天去瞭。”
常遠:……。怎麼回事?
跟隨的副將隻是抬眼看瞭一眼。
影風幾個也拿瞭睡袋出來,影風將手裡的睡袋讓給瞭常威將軍。
這是沈雲玥給他們可以根據自動調節溫度的睡袋。
常威幾個人驚呆瞭眼睛。
“這是哪位神仙給的寶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