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姣也沒放過樓心月。
她說完別人,轉過頭來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樓心月。
“你是怎麼回事?你姐姐送你來的時候,我最看好的是你的功夫本事!”
“你本事呢?被狗吃瞭?就讓別人這麼蹬鼻子上臉的欺負你?”
“你可知道,你在外,也代表著你姐姐的顏面,你被人欺負,等同你姐姐被人欺負!”
“我真是被你氣死瞭!她們這麼辱罵你,不會抽回去嗎?”
楚姣這話,可把女先生給嚇壞瞭。
她連忙上前,“二小姐啊,您少說兩句吧……”
她可算明白瞭,為何楚夫人,不讓二小姐在自傢族學讀書瞭。
這暴脾氣,這氣勢洶洶的話,得帶偏多少閨秀啊!
樓心月癟癟嘴。
“不許哭!”楚姣沖她道,“欺負你的人還沒哭,你哭什麼哭?”
“我不想給阿姐惹麻煩!她們說……她們說燕王馬上不行瞭!我姐姐馬上就要當寡婦瞭!等我姐姐成瞭寡婦,她們當著我姐姐的面也敢罵……”樓心月攥著拳頭,憋不住心頭的氣悶,大聲說道。
小姑娘們聽聞這話,有幾個垂下頭去。
還有幾個膽大的小聲道,“楚小姐,您何必幫她呢?眼看……”
“咳咳……”廊間突然傳來男子低沉地咳嗽聲。
“眼看燕王也沒幾天好活瞭?是這意思嗎?”
眾人聞言,回頭向廊間看去。
隻見楚太傅和一個身形高大偉岸,面容剛毅俊美的男子站在廊間。
那男子有幾分蒼白,但在蒹葭玉樹的楚太傅身邊,他絲毫不顯遜色,甚至在氣勢上,更勝楚太傅。
倘若說,楚太傅是京都女子們的夢中情人。
那麼他旁邊那男子,就是京都女子可望而不可即,夢裡都不敢奢望的存在。
小姑娘們徑直看呆瞭。
“見過燕王,請燕王安。”就連那麼飛揚跋扈的楚姣,都連忙收斂氣焰,趕緊恭敬請安。
女孩子們呆愣片刻,仿佛嚇傻瞭。
直到有人先是腿軟,噗通坐在地上。
其他人也趕緊跟著屈膝跪地,朝秦雲川叩拜。
“拜見燕王……請、請王爺安……”
完瞭完瞭……
背後咒人傢快死,被人傢當面聽見。
而且,說的是誰?是先帝爺都要禮讓幾分的羅剎燕王啊!
剛才說話的女孩子,已經嚇哭瞭。
她真是嘴欠……誰能告訴她,燕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?
不是說,燕王病入膏肓,快……快不行瞭嗎?
他怎麼還能好端端地站著啊?
不對啊……當初燕王回京時,她明明看見燕王醜得像鬼,黑青的臉,滿臉的鬼紋……
他怎麼這麼好看啊?
小姑娘心驚膽戰之際,還忍不住偷偷瞟瞭瞟燕王那張俊臉……唔,劍眉星目,高挺的鼻梁,除瞭有點兒蒼白,真好看啊!
“燕王恕罪……臣隻知傢中族學,收瞭許多旁人傢的孩子在一起讀書。卻不知如今風氣,竟已經如此敗壞……”
楚肖退瞭一步,躬身向燕王請罪。
呃……錯不瞭瞭,真是燕王!
連楚太傅都如此恭敬請罪……那她們豈不是要完?
“燕王恕罪……”好幾個女孩子都嚇哭瞭。
此時後悔,是不是已經晚瞭?
“呵,恕罪?”秦雲川冷笑一聲,邁步離開。
他一句斥責也沒有……反而比過來就把大傢罵一頓的楚姣更可怕。
女孩子們當即紛紛跌坐在地,一個個面如菜色。
甚至欺負樓心月那幾個,當即就向先生告假,被丫鬟攙扶回瞭車上。
馬不停蹄地逃回傢裡。
楚姣也沒想到,今日來得不隻是阮寧……她哥跟燕王,怎麼也來瞭?
阮寧也接瞭樓心月回府。
楚姣送她上車時。
楚肖也在恭送秦雲川。
楚肖莫名覺得眼皮子一跳,心裡有些異樣之感。
他連忙回頭,目光一下子落在阮寧身上。
明明還離著很遠,可他偏偏覺得,風裡有淡淡異香……他絕不會忘,那是她身上獨有的味道。
那是他失去味覺與嗅覺之後,忽然能嗅到的第一種味道。
就好像一個黑白世界裡,唯一的一抹亮色!
“寧寧,到這邊來!”秦雲川朗聲說。
楚肖這才猛然回神,他連忙移開視線,眼角的餘光,卻仍舊不受控制地註意著她。
隻是阮寧卻自始至終,沒有看他。
她除瞭沖秦雲川笑瞭笑以外,一直低聲對她妹妹說著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