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寧笑著,斜睨瞭沈延一眼,“現在是不成瞭,哥哥便是用廢瞭十個八個大師傅,我也做不出更多的香瞭。”
阮寧摸瞭摸她隆起的肚子。
“等生完孩子,孩子大些瞭再說吧。”
沈延也往她肚子上瞟瞭一眼。
她的衣服寬松,她又是不顯懷的體型,這麼一打扮,孕肚倒不十分明顯。
“同你開玩笑呢!這三盒香,已經超值瞭!”
沈延把手術刀送來,手術室也準備妥當。
阮寧安排曹大將軍搬到裴郎中院兒裡手術。
“其他人都不必跟著,隻叫曹爽同行。”
這話由燕王府的人說,難免起沖突。
由曹大將軍親自安排,則省勁兒很多。
他甚至是悄悄搬過去之後,才叫薛濤告訴其他人。
“那怎麼行?萬一……萬一燕王府對大將軍不利,怎麼辦?”
“那曹校尉雖然是大將軍的親侄兒,但他一個人,怎麼應付得過來?”
“大將軍身邊,至少得有三五個人照應才行啊!”
眾多親隨,沖著薛濤嚷嚷起來。
薛濤瞟瞭這些人一眼,心裡暗暗嘲諷,仙姑說的不錯,這些人肯定不甘心。
幸而大將軍已經先悄悄地挪過去瞭!
他們再怎麼咋呼,也是枉然。
“你們沖我嚷有什麼用?這是大將軍親自安排的!”薛濤道。
“定是燕王府說瞭什麼,鼓動瞭大將軍!”這些人低聲怨怪。
薛濤心裡暗笑,外表卻垮著個臉,“在人屋簷下,求著人辦事兒,連大將軍都沒辦法……咱們少給大將軍惹禍吧!”
“還有,大將軍有吩咐,他去治病的日子,都安分著點兒!”
“若非必要,不準離開客房院落!若要離開,必須打申請!須得我與曾校尉蓋印首肯,方能出去!”
眾人聞言一驚,頓時顧不得計較大將軍帶誰、沒帶誰!
他們連客房的門都出不去,別說沒得到消息瞭!
就是有消息,也送不出去呀?
曹行簡這邊,被安排進手術室。
手術室的手術臺,更像是他們行軍打仗用的胡床。
四條腿,一塊板,不靠墻,沒有床柱,簡易得很。
而且手術臺就在屋子正中間,比八仙桌還要高一截呢!
倒像是豬肉鋪的菜板子高度!
曹行簡被侄兒往那菜板子……哦不,手術臺上一扶,一躺。
他頓時覺得,自己就像那要被剔骨賣肉的……豬?
曹行簡躺下之後,裴郎中端來瞭一碗藥。
這藥稀奇,聞起來竟然是香的。
是甘蔗的清甜,混著某種花香。
曹行簡也不問,咕咚咕咚就抱著碗喝瞭。
待他喝完,裴郎中才嘿嘿一笑,“這是新型的麻醉藥,我們已經試過瞭,效果奇好。”
“您放心,手術的過程,您一點兒都不會覺得疼!”
曹行簡還想問問,關於這麻藥、還有這手術的事兒。
但他覺得眼皮子發沉,嘴唇也遲鈍。
他隱約看見小仙姑帶著厚厚的面巾,手裡拿著奇形怪狀的刀子。
那刀子異常鋒利!
簡直比他的寶刀還要鋒利!
而且那刀子極薄,刀刃上劃過一抹幽蘭的冷光。
咦?
幽蘭的光?難道刀子上淬瞭毒嗎?
不不!等等!
做手術是不是要脫衣服?
這……他一個大老爺們兒,是不是要被給小娘子給看光瞭?
不不不!要不再商量商量……
紛亂的念頭剛冒出來,曹行簡就已經徹底失去意識。
但他旁邊的曹爽,卻是瞪大瞭眼睛。
“愣著幹甚麼?把他衣服脫瞭。”阮寧又說瞭一遍。
曹爽咕咚咽瞭口唾沫,“仙姑,您……您是女子吧?”
阮寧哼笑一聲,“我是男子。”
“啊?”曹爽張著嘴。
“你信嗎?”阮寧看他。
“不……不太信?”曹爽看起來有點兒傻。
阮寧聳聳肩,“放心,占不瞭你傢二叔的便宜!看見沒?連燕王都在外頭看著呢!”
曹爽往門外看瞭一眼。
果不其然,燕王沉著臉,背著手,正站在門口。
看燕王那一臉不爽的樣子,曹爽心頭一緊。
娘耶,燕王沉著臉的樣子好嚇人!
比他二叔發怒的時候還兇悍!
他二叔是發怒才一臉兇相,燕王更像是不怒自威的震懾之氣。
曹爽不敢再耽擱,趕緊把他二叔的衣服扒瞭!
反正二叔已經“睡著瞭”,還是燕王看起來更不好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