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北譽敏銳感覺到身旁女子情緒有所異樣,追問道,“朱姑娘,出什麼事瞭嗎?”
慕容朱雀一把將空間關上,“沒事。”
君北譽凝眉,他的感覺不會有錯。
慕容朱雀努力讓自己語調聽起來輕松自然,但實際上隱隱慌張,“這幾天你心情好點,吃點飯,胳膊不是能動嗎?就活動下胳膊,哪裡能動動哪裡。”
君北譽,“好。”
慕容朱雀拽瞭個薄被,給男人蓋上,“我走瞭,我們明天見。”
說著,扭頭就要跑。
君北譽終於沒忍住,問道,“你是不是碰見什麼急事瞭?說出來,我們可以一起商量。”
慕容朱雀——才不!
她怎麼說?說空間出瞭問題,無法升級,以後也不能給他治療瞭?
先不說精神脆弱的病人會不會崩潰,隻說……她也要面子的,好不好?
但同時,慕容朱雀也察覺男人的敏銳。
既然如此,她完全隱瞞顯得假瞭,“嗯,確實有點急事,但與你無關。不說瞭,我們明天見。”
再不理男人,人已經跑瞭出去。
慕容朱雀剛剛出門,就見李雲池站在門外。
李雲池,“朱姑……”
慕容朱雀,“快,抱我跳回去!現在就跳!”
“……”
李雲池有些懵,“王爺出什麼事瞭嗎?”
“你傢王爺一切都好,不信你進去看一眼,出來後就抱我跳……算瞭,我自己爬過去吧。”
不等男子反應,慕容朱雀便來到墻旁,環顧四周發現一張桌子,拖過來準備爬墻。
李雲池無奈,隻能上前,攬住她的腰,輕松一跳便到瞭墻對面,放下女子後又跳瞭回去,焦急查看王爺的情形。
進入房間,他見王爺平躺在床上,身上敷衍地蓋著薄被。
為什麼說敷衍?
因為其雙腳露在外面,肩也在外面,而此時,王爺正尷尬地拽被子,試圖多蓋上一些遮羞。
李雲池愣住,“王爺,您……衣服呢?”
某人的面頰紅紫,僵硬地抿瞭抿唇,“脫瞭。”
李雲池大吃一驚,“剛剛朱姑娘著急離開,是逃走?她怎麼您瞭?”
君北譽惱火,“本王有什麼魅力,讓一名女子動手腳嗎?如果你是女子,看本王這樣人不人鬼不鬼,會有欲望?”
李雲池僵在原地,“……抱,抱歉王爺,屬下也是關心則亂。”
君北譽也沒發現自己會惱火,他嘆瞭口氣,“該說抱歉的是本王,本王心情不好,不小心對你發瞭脾氣,你……多擔待。”
他當然自責瞭,人是他叫回來的,是因為看到希望才叫回來,不是為瞭對人傢發脾氣。
李雲池小心翼翼問道,“是治療不順利嗎?為什麼朱姑娘那般驚慌?”
“本王也不知,”君北譽仔細回憶之前女子說的每一句話,“雲池,你把東西送到朱雀那,順便看看她正做什麼。如果可以,留下和她聊上幾句,套套話。”
“是,王爺!”李雲池不敢怠慢,抱瞭兩床被褥,便快步來到墻前,一個縱身,跳瞭過去。
……
庭院內,一片安靜。
已是傍晚,天越來越暗,墻角下空著的搖椅還略有搖晃,卻不知是因為使用者剛離開,還是風吹搖晃。
“朱姑娘?”李雲池試探喊道。
無人回答。
李雲池來到主人房門前,又高聲喊瞭一句,“朱姑娘在嗎?如果方便,在下進去給您送被褥。”
依舊無人回答。
傍晚幾隻烏鴉飛過,嘎嘎的叫聲為空曠荒涼的小院增加瞭一些恐怖氣息。
饒是李雲池這種身懷武藝的男子,心裡都有些瘆得慌,更是對沒武功的朱姑娘擔心瞭。
他推開門,進入。
卻見屋子裡明顯剛剛拾掇完,地上有清掃的痕跡,床上放瞭嶄新被褥,雖不如睿王府的考究,但也與這陳舊傢具格格不入。
如果沈傢別院隻住一人的話,他猜測朱姑娘應該就住在這個房間。
但人哪去瞭?
李雲池放下被褥,快速將三進院仔仔細細地搜瞭一遍,發現確實沒人,便跑到大門口。
門是從外面鎖著的。
換句話說,朱姑娘離開這裡,還鎖瞭門。
她為什麼要走?難道給王爺檢查完,發現治不瞭,就畏罪潛逃?
李雲池催動輕功,跳到隔壁的院落,找到父親。
讓父親去主院照顧王爺,自己則是跑瞭出來,開始到處尋人。
他趁著天空最後一絲光亮,檢查地面。
見除瞭白天的幾個馬車痕跡,再沒有新痕。
又仔細分辨腳步,發現除沈傢別院門前有一些女子鞋印,旁邊並無鞋印。
回去的路隻有一條,說明女子並未離開。
突然,他看見路的另一側有女子鞋印,方向好像是……
李雲池驚呆在原地,因為他跟隨鞋印,竟然一路走到瞭亂墳崗!
朱姑娘著急離開,去亂墳崗幹什麼?
天越來越暗。
太陽落下,月亮還未完全升起。
天上的烏鴉飛來飛去,尋覓人肉盛宴,場面恐怖至極。
李雲池內心抖瞭抖,之後努力避開墳堆和白骨,登上山坡。
走瞭大概兩丈遠,突然他看見陰影中,有一個小巧的身影蹲在角落,看樣子好像是女子的身影。
得虧李雲池膽子大,否則在這般陰暗的亂墳崗看見蹲個人,怕是嚇都嚇死瞭。
兩人中間隔瞭一些墳包,他不想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走,幹脆催動內力,直接跳瞭過去。
快落地時才看清,那身影果然是朱姑娘!
卻見朱姑娘坐在墳頭的半截石碑上,一邊啃著饅頭,一邊盯著亂墳崗,雙眼瞪得溜圓,那迫切的勁兒,甚至比天上的烏鴉還焦急。
好像……也想等待新鮮屍體,進行饕餮盛宴!
李雲池被自己這想法嚇壞瞭!
想起王爺說,朱姑娘的治療方法與所有大夫不同,是他沒見過的,還說朱姑娘治療時,好像在他手臂上紮瞭什麼,緊接著便涼涼的。
難道……是在吸血!?
李雲池喉結不規則地動瞭動,平生第一次,他想轉身逃跑!
卻在這時,女子停下啃饅頭,緩緩轉過瞭頭,“李公子,你怎麼來瞭?”
李雲池後脊梁的冷汗都流瞭出來,他結結巴巴道,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出來轉轉,朱姑娘,您晚上不睡覺,跑這來做什麼?”
“哦,”女子的聲音很輕,也很陰,“我呀?等新鮮的屍體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