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還空無一物的小院子,瞬間被擺滿瞭一半。
之後慕容朱雀又進房間繼續掏,把之前睿王送的嶄新床單被褥也都掏出來。
朱流連跟進房間,擔憂道,“小姐,您掏出這麼多東西,他們看見會不會生疑?”
“當然會瞭,不過她們會認為這些東西是侯爺給的,就算她們開口問,我也會這麼說,”掏出最後一條毯子,慕容朱雀笑道,“之前沒東西就算瞭,現在有點東西,為什麼不享受?誰喜歡苦哈哈?”
“但……她們會不會找小姐麻煩?”
“沒這些東西,她們就不找麻煩嗎?既然怎麼做,她們都找麻煩,那我幹脆坐實瞭,讓她們找麻煩也找得理直氣壯,他們應該感謝我才是。”
“這……也是。”朱流連被說服後,便去外面,整理小姐掏出來的東西瞭。
房間內,慕容朱雀也抓緊時間整理,因為她有預感,一會肯定還有麻煩。
侯爺教訓沈公雞、斥責沈夫人,會沒人找她?
同一時間。
另一邊。
睿王府的車隊已經回瞭來。
隻不過為避嫌,沒從正門回來,而從後門進來。
自從進入後門後,君北譽便一直看向周圍。
跟在一旁的李恒尷尬道,“王爺息怒,王府確實……破舊瞭些,之前您傷得太嚴重,所以小人擔心樹大招風,沒及時維護房屋。如今王爺身體康復,小人這就讓工匠來修。”
“不用,”君北譽道,“不用修繕,這樣就不錯。”
李恒也認為,現在不是重新振作的時機,“那,用不用再雇一些人手回來?”
君北譽收回視線,問道,“王府人手不夠用?”
“如果隻維護幾個院子的話,是夠用的。”
“不用招瞭,維持現狀。”
“是,王爺。”
推著輪椅的李雲池問道,“王爺,我們是回主院,還是千瑞院?”
提起千瑞院,君北譽便想到瞭某人,唇角不自覺有瞭一些弧度,“千瑞院。”
李雲池和父親相視一看,交換眼神——搞不好,以後這主院得搬。
……
下午。
百鳥院從裡到外已整理完畢。
院子雖小,但在主仆兩人的精力打理下,卻格外精致溫馨。
此時兩人一個在躺椅上,一個坐在小凳上,一邊休息一邊閑聊著。
突然,院外傳來一陣匆匆腳步聲,緊接著便是敲門。
那敲門聲音不大不小,極其禮貌。
慕容朱雀將手裡剩下的瓜子扔進空間裡,笑瞇瞇道,“看吧,我說會有人來。”
“小姐料事如神。”朱流連一邊拍馬屁,一邊起身去開門。
打開門後,卻見來著是一名上瞭年紀的嬤嬤。
“您是?”
門外,李嬤嬤老臉羞紅,面容尷尬,“奴……奴婢是和煦院的李嬤嬤,想求見少夫人。”
朱流連沒見過李嬤嬤,但可老早就聽說李嬤嬤大名瞭。
聽說是李嬤嬤,之前臉上的尊敬瞬間蕩然全無,直接翻瞭個白眼,冷冷道,“你等著吧。”
之後用瞭很大力氣,把門摔上,急匆匆跑到躺椅旁邊,“小姐,是那個作惡多端的李嬤嬤,您見她嗎?”
“幾個人?”
“就她一人。”
慕容朱雀在躺椅上搖瞭搖,思考片刻,“放進來吧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朱流連便去開門,冷著臉把李嬤嬤放瞭進來。
李嬤嬤哪還有平日裡的囂張,慢吞吞走瞭進來,到瞭少夫人面前噗通就跪瞭下去,之後就開始磕頭。
慕容朱雀對朱流連比瞭個手勢。
後者把門鎖上瞭。
李嬤嬤磕的都是響頭,一下一下,聲音極大,不一會地上磚石就有瞭血跡。
朱流連看得觸目驚心,但躺椅上的女子卻靜靜看著,完全沒阻攔的意思。
慕容朱雀——這點傷口不夠,還得再大點,最好磕成腦震蕩,我拿得到經驗能多一些。
就這樣,慕容朱雀耐心看著李嬤嬤磕瞭三分鐘,磕得地上一攤子血,身子也是搖搖晃晃,才懶洋洋道,“可以瞭,說話吧。”
心中道:老太婆腦瓜子是真硬,磕瞭這麼久都沒腦震蕩。
李嬤嬤痛哭流涕,“少夫人開恩,求少夫人救救世子吧!”
慕容朱雀饒有興致,“世子死瞭?”
“……”李嬤嬤被噎住,聽見女子張口閉口咒罵世子死,極是不舒服,但也沒辦法,隻能小聲道,“……沒有,但……世子在祠堂跪一天瞭……”
慕容朱雀打斷,“一天?今天本少夫人回來時,就快中午瞭,在廳堂叨逼叨半天,臨近午時,然後公雞被拖去跪祠堂到現在,滿打滿算兩三個時辰,這就一天瞭?李嬤嬤你的度量衡和我們的不一樣吶。”
“……”李嬤嬤被懟在原地。
慕容朱雀笑道,“而且祠堂,本少夫人也不是沒跪過,當初本少夫人跪祠堂時,你和齊嬤嬤不在旁邊盯著?你們見本少夫人喊累喊疼嗎?跪祠堂可比躺床上舒服多瞭,你們凈瞎操心。”
“……”李嬤嬤。
一旁的朱流連——不愧是小姐,有仇報仇、有怨報怨,絕不姑息。
李嬤嬤張瞭半天嘴,不知道怎麼反駁。
難道說少夫人是怪胎,不僅不怕跪祠堂,還能把祠堂地磚跪碎嗎?
慕容朱雀也不著急,就這麼慢慢等著,還從袖口中掏出一小把瓜子。
李嬤嬤咬瞭咬牙,低聲下氣道,“奴婢知曉少夫人是奇人,我們這種肉體凡胎比不過,隻要……隻要少夫人願意救世子,奴婢……奴婢就告訴少夫人個秘密!”
慕容朱雀並未因為對方告訴秘密而重視,依舊躺在躺椅上嗑瓜子,“說來聽聽。”
如果面前換一個人,李嬤嬤還能和對方講講條件。
但對少夫人,李嬤嬤是一點辦法都沒有,隻能老老實實道,“是……送少夫人去京郊別院的主意,是表小姐提出的。還有,當天把車夫和馬車帶回來的主意,也是表小姐暗中讓奴婢做的。還……還有世子去京郊別院要玉佩,也是表小姐要求的。”
慕容朱雀一愣,直接從躺椅上坐瞭起來,“表小姐?唐念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