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,就是唐念約!”為瞭救世子,李嬤嬤也是豁出去瞭,“少夫人明鑒,世子雖然不喜讀書又任性,但本性不壞,不說別的,從前在和煦院便從未打罵過下人,世子得罪您,也和表小姐多有關系。”
慕容朱雀——這是要甩鍋給唐念約瞭?
“繼續說。”
李嬤嬤繼續道,“其實京城辦生辰宴,多在晚上。而表小姐為瞭讓世子不與少夫人拜堂,專門白天辦生辰宴,然後讓世子過去。”
慕容朱雀冷冷打斷,“所以,是唐念約把沈公雞五花大綁,綁過去的?”
“啊,這……倒是沒有。”
“既然沒有,腿長在沈公雞身上,不與本少夫人拜堂,就是他的問題。”
“是是是,”李嬤嬤急忙答道,“世子確實不對,奴婢的意思是,世子隻是單純,被表小姐利用。”
慕容朱雀思忖片刻,問道,“沈公雞喜歡唐念約?”
“……”李嬤嬤比較尷尬,不知如何回答,畢竟世子和少夫人是夫妻,隻能盡量委婉道,“世子與表小姐自幼相識,所以被表小姐吸引。”
慕容朱雀忽略李嬤嬤無腦維護渣男、抹黑渣女的行徑,繼續問自己的問題,“既然沈公雞喜歡唐念約,為什麼不娶她?”
李嬤嬤掙紮片刻,壓低瞭聲音,“回少夫人,奴婢前些日子打聽來一個消息,聽說是從表小姐丫鬟那探知的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當初世子想娶表小姐,但表小姐卻屢屢拒絕。後來從丫鬟那得知,表小姐是……想通過夫人,結識王公貴族。例如說這次表小姐來侯府,表面是說侯爺公事繁忙,她來陪夫人。其實……是想讓夫人帶她去七日後的皇宮晚宴。”
慕容朱雀一愣,“七日後的皇宮晚宴?”
突然,腦海中靈光一閃。
她想起之前去尚書府回門,尚書夫人本來不打算讓她進門,她隨口說以後會找皇上和皇後評理。
這個威脅,是她的無心之舉,畢竟她當時連侯府都出不去,哪有信心見到皇上和皇後?
再說,官官相護,皇上皇後會不維護昌寧侯府,轉而維護她一個私生女?
然而,這麼一句隨口的威脅,卻把尚書夫人嚇住瞭。
當時她捕捉到尚書夫人懼怕的點,卻不知原因。
今天才知,鬧瞭半天,竟是皇傢晚宴!
這場晚宴,對尚書夫人母女,以及唐念約都很重要?難道……?
慕容朱雀追問,“關於這皇傢晚宴,你可有什麼消息?”
李嬤嬤,“聽齊嬤嬤說,這晚宴是皇後娘娘辦的,目的是讓京城閨秀參加,看太子有沒有喜歡的。”
慕容朱雀瞭然,隨後笑道,“鬧瞭半天,原來是皇傢選妃晚宴。不過,唐念約吊著沈公雞,利用沈夫人參加晚宴,為瞭勾搭上當朝太子。這麼明顯的陰謀,連你和齊嬤嬤都能看出來,沈夫人看不出來?”
“這……”李嬤嬤也是為難,之後無奈道,“不瞞少夫人,齊嬤嬤委婉對夫人說過,但夫人卻不信表小姐是那樣的人……夫人她還是單純瞭一些。”
慕容朱雀回憶沈夫人被孫姨娘使喚利用,撇瞭下嘴,“又蠢又壞。”
“……”李嬤嬤明知道少夫人在罵夫人,卻也沒辦法,隻能當聽不見。
一旁的朱流連差不多聽明白怎麼回事,心裡氣得要命,恨不得現在就抓住那個什麼表小姐,扇她幾個嘴巴。
李嬤嬤哀求,“世子確實有不對的地方,但冤有頭債有主,少夫人不能隻怪世子一人啊,世子跪瞭這麼長時間,求少夫人幫世子求求情吧,現在唯一能幫世子求情的,隻有少夫人瞭,奴婢給您磕頭瞭。”
說著,又邦邦邦地磕頭起來。
雖然老刁奴李嬤嬤磕響頭看起來很過癮,但慕容朱雀卻眼饞經驗。
最後,隻能忍著惡心道,“行瞭行瞭,別磕瞭,本少夫人想想。”
之後對朱流連說,“去,把藥箱取出來。”
朱流連看瞭一眼李嬤嬤滿臉的血,立刻知道小姐想做什麼,便去取瞭。
很快,朱流連把那個當幌子的空食盒取出來。
慕容朱雀先是裝模作樣地拿出鑷子、棉花、碘伏,親手為李嬤嬤清理額頭的傷口。
然後又拿出雲南白藥,為其仔細上瞭藥,最後貼瞭個紗佈。
一聲隻有她自己能聽見的悅耳脆響——經驗到手。
李嬤嬤驚呆在原地,表情復雜——少夫人不是恨她嗎?為什麼還要幫她療傷?所以,少夫人其實是個心善的好姑娘,之前是她做得過分瞭?
就在少夫人為其清創的過程中,李嬤嬤仔細回憶之前的一切,發現……好像主動刁難人的,一直是他們侯府的人。
當時他們厭惡尚書府用私生女來替嫁,所以對尚書府的憤怒,都發泄在瞭少夫人身上。
但少夫人也隻是個養在別院的替嫁工具,是無辜的。
想著,李嬤嬤面有愧色,開始檢討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起來。
包紮好後,慕容朱雀起身,“行瞭,本少夫人知道瞭,你回去吧。”
李嬤嬤一愣,小心翼翼問道,“少夫人,您……打算幫世子求情嗎?”
“求啊,當然求,”慕容朱雀勾起的唇角,帶著玩味,“一日夫妻百日恩,本少夫人不幫他,還有誰幫他?”
“真……真的!?”
李嬤嬤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,她不敢相信,那麼睚眥必報又囂張跋扈的少夫人,會幫世子說話,“您會去找侯爺,幫世子求情嗎?”
慕容朱雀冷哼,“當然瞭。”
別說李嬤嬤驚得目瞪口呆,連朱流連都很驚訝——她傢小姐什麼時候這麼好心瞭?小姐雖然心地善良,但從來不會主動善良,做的每一件善事,都有原因和目的。
難道……小姐有其他目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