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朱雀一愣,“這是……?”
“花。”君北譽也很無奈,白琥珀突然讓他送花,但一時半刻的,讓他去哪找花?
最後還在腳跟附近看到一小朵,他也知道有些奇葩,但除瞭這個別無選擇。
便趁女子不註意,摘瞭下來藏衣袖裡,覺得自己肯定不會送的。
誰知道,剛剛兩人對視。
看著女子恬靜的面容以及晶晶亮的眼睛,他鬼使神差地,就把袖子裡的小野花掏瞭出來。
慕容朱雀伸手接瞭,“我知道是花,我是說,你為什麼突然送我……等等,我好像知道瞭,肯定是白琥珀那傢夥吧?”
君北譽驚訝。
慕容朱雀擺弄著紫色小花,笑道,“別用那麼驚訝的眼神看我,我沒讀心術,也不是料事如神,是我們那個世界,男子追求女子時要送花,即便追求成功,逢年過節也要送花。你們西俍國沒有送花傳統,你突然給我花,不是白琥珀,還能是誰?”
君北譽失笑,“這麼容易就猜到,還說不是料事如神?”
“這算是什麼料事如神?各種線索都已經糊我臉上,隨便串一下就得到答案瞭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君北譽內心暗暗想著——記住瞭,以後要送花!
慕容朱雀,“其實不僅男子對女子,朋友之間可以送花,對親人也可以送,隻是各種花語不同罷瞭。”
“花語?”
“每種花,都有一種寓意。送不同的花,代表不同的目的。”
“那……這種野花,可有花語?”
“這個我還真不知道,我對花沒研究,因為之前沒人送過我,我也沒送過別人。所以隻知道幾個耳熟能詳的,這麼生僻的花語,我不知道。”
其他信息可以忽略,君北譽卻註意到女子說:沒人送過她花,她也沒送過別人。心情,很是開心雀躍。
慕容朱雀沒留意到男人的小表情,凝眉思考瞭一下,“這個小花,如果我沒記錯,應該叫燈籠草。”
“原來,這個就是燈籠草。”君北譽道,“從前隻聽說,卻未專門看過。”
“哦?這個小花,還有什麼講究?”
“倒是沒什麼講究,之前看藥書的時候見過,它可以入藥,味辛、淡,性溫。有溫肝腎、益氣、除濕的功效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兩個躺在躺椅上的人,就拿著一朵小野花,聊瞭老半天,連星星都不看瞭。
君北譽沉思片刻,道,“我……並不是為瞭討你歡心,或者幫什麼人說好話。我確實很喜歡白琥珀在這,剛剛的熱鬧,我甚至想,如果能永遠這麼熱鬧下去,該多好?”
慕容朱雀聽後,心中十分酸楚,輕聲安慰道,“是啊,白琥珀缺心眼歸缺心眼,但調節氣氛還是有一手的,反正你連院子都給人傢瞭,沒事可以把他們兩口子找來聚會,熱鬧熱鬧。”
君北譽內心蠢蠢欲動,“你呢?你來嗎?”
慕容朱雀笑道,“你這不是廢話嗎?我都和商妃娘娘說瞭,我要以睿王妃身份來保護你們母子,我能不來?”
君北譽內心激動,“我以為,你會一直留在昌寧侯府。”
“不瞭,昌寧侯和沈夫人期待我和沈世子破鏡重圓,留那會有麻煩。”
君北譽垂下眼,想起這麼多天,他派人滲透京府衙,卻屢屢碰壁。
後來砸瞭重金才勉強得到消息說:上面的下瞭死命令,別的事都可以買通關系,唯獨慕容姑娘和離之事,無法通融。
可見,“上面”那位的決心。
這一刻,君北譽心煩氣躁,因為在絕對權勢面前,金錢顯得蒼白無力。
這種無力感,不是第一次經歷。
之前經歷過許多次,每次都憤怒得要爆發,但很快認清自己無權無勢、空有一堆無用銀錢的事實,最後化為無力。
慕容朱雀發現男子魂不守舍,問道,“你怎麼瞭?”
“……沒什麼,”君北譽不敢讓女子看出他的失落,急忙岔開瞭話題,“明天白姑娘大婚,沈世子去嗎?”
從憤怒到無力,從無力到無奈,從無奈到自卑。
尤其是認識瞭這般聰明自信的女子,他更發覺自己的無能瞭,這樣一無是處的廢物,有什麼資格讓女子留在他身邊?
突然,君北譽想起瞭黑龍——如果他能操控黑龍,何愁沒有權勢?
黑龍可以一夜殺幾萬人,隻要他擁有黑龍,誰還敢違逆他?誰還敢吃龍族人?
想到這,君北譽重燃欲火,他緊緊攥拳——無論如何,他一定要再找到那個怪夢,和黑龍!
夜有些暗,慕容朱雀並未發現男子眼底熊熊燃燒的火焰,還在回答問題,“應該不去,因為安定侯府與太子一派走得近,所以為瞭避嫌,昌寧侯和沈世子不會去。按照道理,我也不應該去,這不是為瞭白琥珀嗎?”
君北譽又問,“今天晚上,你在這睡嗎?”
“不,明天天不亮,安定侯府喜娘丫鬟就過來,如果發現我在這,說不清!當然,白琥珀自己留這也說不清,所以我安排好瞭,讓朱流連留下,給她充當丫鬟。”
隨後,又嘟囔一句,“出嫁,沒個丫鬟,也不是個事兒。”
君北譽自責,“怪我瞭,應該早一些買丫鬟。”
“別這麼說,不過,你身為親王,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,倒是出乎我意料。”
“……”君北譽。
慕容朱雀起身,“天色不早瞭,我們去找他們吧?趕緊把白琥珀抓來睡覺,明天還要早起。”
……
兩人出瞭庚金院,在不遠處的空間發現瞭三人。
可憐的朱流連和李雲池,正在輪流挨打。
不過好在,白琥珀拿捏著分寸,沒傷瞭兩人。
慕容朱雀道,“琥珀,明天是你大婚,大清早喜娘丫鬟就會來,你今天早點休息。”
白琥珀正打得盡興,哪肯罷休,“沒關系的組長,我不用睡,你忘瞭,之前我們行動時,我們經常三天三夜不睡覺。”
慕容朱雀懶得和她廢話,從空間掏出瞭鎮定劑針,“琥珀,認不認識這個是什麼?”
白琥珀一看,就慫瞭,“我錯瞭……哥,你快攔著她,她真能給我來一針……”
君北譽哭笑不得,“你乖乖睡覺,她不會紮你。”
一時間,有種感覺,好像白琥珀真是他任性的妹妹,而朱雀就好像白琥珀彪悍的嫂子。
君北譽偷偷看瞭身旁女子一眼——這種熱熱鬧鬧的傢庭氛圍,他真的太喜歡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