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朱雀翻瞭個白眼,推開他,“你愛信不信,想哭不哭,反正我無所謂的。”
睿王沒哭出來,看著女子的白眼,笑瞭出來,“你真同意,讓我試迷幻草瞭?”
“當然,你以為我忽悠你玩的?”
“沒有,我是沒想到……”
“沒想到什麼?”慕容朱雀挑眉,“你也不是我兒子,我不會管太多。再說,即便真是我兒子,如果他堅持作死,我也不會太過阻攔,隻要別連累我就行。良言難勸該死的鬼,放下助人情結、尊重他人命運。”
君北譽嘆瞭口氣,“所以,你還是不願意我嘗試。”
“你這不是廢話嗎?那東西有成癮性,我明知有成癮性還鼓勵你使用?”慕容朱雀冷哼,“算瞭,你有你的堅持,我也有我的堅持,我們互相尊重吧。”
君北譽欲言又止,掙紮好一會,“……抱歉。”
這一次,他是真的想做。
慕容朱雀雖然不贊同,卻也尊重。
隨後,慕容朱雀回去,敷衍其他三人幾句,就隨便找瞭個借口,把三人趕走。
另一房間,君北譽找來藥書,將本就看熟瞭個迷幻草用量,又反反復復看瞭幾遍。
一炷香的時間後,慕容朱雀回來。
房間內,靜悄悄。
李雲池和朱流連兩人守在一旁,將哀求目光投向王妃,希望她能阻止王爺。
慕容朱雀隻當看不到,問道,“大概需要多少用量?”
君北譽抬眼看她,眼神沒有恐懼,隻有期待和興奮,“一錢到三錢,我準備折中,用兩錢。”
這樣,既照顧瞭他人擔憂的心情,也不會因為用量太少,讓自己遺憾。
慕容朱雀瞥瞭下眼,“用四錢。三錢是上限,一錢算是我送你的。”
眾人吃驚。
李雲池嚇得聲音都變瞭,“王妃,請您三思啊!藥書上也隻說三錢。”
朱流連更是嚇得戰戰兢兢。
慕容朱雀挑眉,“沒關系,他吃瞭砒霜我也能救回來,反正人生隻有一次,就直接讓他來個痛快。”
君北譽表情驚喜,想表達感謝,又覺得任何詞匯都表達不出感謝之情,幹脆長臂一伸,把她抱住。
慕容朱雀——這還抱上癮瞭?
心裡吐槽,卻也沒掙紮。
李雲池也是驚愕地看向朱流連,用眼神詢問——兩人都發展到這個地步瞭?
朱流連也是面色迷茫——我也不知道啊!我們兩人掌握的信息差不多。
被緊緊抱瞭一會,慕容朱雀推開他,“行瞭,去準備藥吧,我也得準備一下。”
君北譽問,“你準備什麼?”
“洗胃的設備,還有一些相關藥物,”慕容朱雀沒好氣道,“我一個外科大夫,還沒處理過中毒病情,也得翻書。”
君北譽輕笑,“麻煩瞭,回頭自有重謝。”
“嗯。”
不理會某人,慕容朱雀也沒回房間,就一屁股坐在睿王房間的軟榻上,從空間裡掏出一本書,翻瞭幾頁,捋順瞭下救治流程。
又打開空間,嘆瞭口氣,“真是的!讓我這本就不多的經驗,再次雪上加霜。”
一邊吐槽,一邊在有限的經驗值裡,兌換出洗胃的機器。
好在,這機器不算精密,花費不瞭多少經驗。
半個時辰後。
朱流連將藥熬好,端瞭進來。
端著托盤的手,都是抖的。
慕容朱雀放下書,扭頭問道,“放瞭多少迷幻草?”
朱流連,“按照小姐的要求,放瞭四錢。”
慕容朱雀點瞭點頭,“拿去給王爺服用吧。”說完,繼續低頭看書。
朱流連欲言又止,上前低聲道,“小姐,真讓王爺喝嗎?如果王爺上癮,怎麼辦?奴婢……奴婢有些害怕,王爺聽小姐的,小姐您攔著,王爺一定不喝。”
慕容朱雀視線未離開書本,輕聲道,“他的人生不順,已經很悲慘,沒必要一直委屈著。生亦何歡死亦何苦?他第一次尋死被我阻攔,第二次尋死,我不想阻攔瞭。”
朱流連吃驚。
慕容朱雀抬眼,笑道,“你現在想活,是因為遇到瞭我、遇到瞭王爺,又找回瞭弟弟,如果當時我把你救活,又送回宸王府,或者送回你舅舅傢,你還想活嗎?”
朱流連瞬間沉默,眼圈紅著,點瞭點頭,“奴婢知道瞭。”
慕容朱雀柔聲道,“去吧,隻是上癮而已,死不瞭。”
之後,低頭繼續看書。
沒等朱流連去送藥,睿王自己走來,端起藥碗便喝瞭下去。
慕容朱雀又從書本裡抬起眼,笑瞇瞇道,“味道如何?”
君北譽挑眉,“還不錯。”
兩名下人都要哭出來,兩個主子還有心情開玩笑。
從空間裡掏出針,“我今天要采的血,可能會多。”
“采血?”
“廢話,不采血怎麼知道藥物在你體內的發作情況?我是大夫,也不是神仙。”
君北譽笑著,坐到瞭軟塌上,挽起袖子,修長手臂搭在中間小桌,認真道,“女神仙,拜托瞭。”
“……”慕容朱雀。
明明悲壯的氣氛,因為打趣,開始溫馨起來。
朱流連小聲打趣道,“平日裡看王爺一板一眼,沒想到很會哄女人。”
李雲池認真點頭,“你說的對,仙女。”
“……”朱流連。
采血結束。
君北譽,“我們下盤棋吧?”藥物發作,還有一段時間。
“好。”
兩人把棋盤搬到軟塌中央的小桌上,開始下棋打發時間起來。
淡定的兩人,與另外慌張的兩個,截然相反。
五分鐘過去瞭。
一刻鐘過去瞭。
半個小時過去瞭。
慕容朱雀掐算著時間,滿一個小時後,疑惑問道,“怎麼樣,有什麼特別的感覺?例如說,桌椅這些死物開始說話,或者我說話有字幕之類。”
她之前看新聞說,在雲南吃瞭毒菌子產生幻覺,大多就是這樣。
君北譽抬眼,環顧四周,“並無變化。”
“你站起來走走?”
君北譽起身,在房內轉一圈,“也沒有變化。”
慕容朱雀舉起手,伸出三根手指,“我伸出瞭幾根手指?”
君北譽哭笑不得,“三根。”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慕容朱雀又從空間裡掏出針,“再采一次血,試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