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時崢和花半夏躺在床上。
漆黑的房間,因為月光,也變得清明瞭幾分。
時崢從背後把她抱在懷裡,下巴抵著她的頭頂,“我看爺爺今天很是高興,咳嗽都好瞭很多,這會不會是......回光返照?”
他說到後面,明顯語氣低沉瞭很多,透著濃濃的擔心。
雖然不能接受,但是爺爺會離開,這是必須要面對的現實。
半夏知道他心裡難受,小手握上腰間的大手,輕輕拍著,“不是你想的那樣,我早上給爺爺把脈,咳嗽確實是好點瞭,但是內裡虛,虛不受補,爺爺......”
“我知道瞭。”時崢嗓音哽咽,難得一次打斷她說話,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,深吸著這讓他安心的獨有香氣。
“老婆。”
“嗯。”
“謝謝你。”時崢收緊瞭圈著她腰的手,“謝謝你犧牲自己,如此寬宏大量,照顧傢裡的每一個人,如果不是你,媽今天不一定會回來。”
“至於我有沒有犧牲,我們暫且不說,媽回來,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。”
半夏看著窗外幽冷的月光,和時崢分析。
“爺爺是在乎爸媽的,爸是他唯一的兒子,媽是他點頭瞭才娶進來的兒媳婦,爺爺他比我們都瞭解爸媽。”
“是他讓爸媽搬出去住,如果他開口要爸媽回來,爺爺會覺得沒有面子,正好你主動去看爸媽瞭,爸媽和你的關系一直都僵,你主動瞭,爸媽自然是開心的。”
“所以你請他們回來,爸媽肯定會回來,這正合瞭爺爺的意,爺爺當然開心瞭。”
時崢就那麼安靜的聽著,老婆輕柔的聲音,就像她的小手一般,輕輕拍在他的心上,讓他感覺安心又幸福。
“爺爺開心的不僅僅是爸媽回來,更開心的是,你、爸媽及我們所有人都願意為瞭傢庭和睦做一些努力和讓步。”
“隻是辛知和阿策,他們確實是受傷最深的,我們是沒有辦法的,這隻有靠媽和他們兩口子自己去解決、修補。”
時崢點頭,“嗯,我今天也感覺到瞭,阿策和辛知都在故意躲著媽的示好。”
“這得慢慢來,辛知也很不容易的。”半夏說道,就像時母說的,辛知從小在孤兒院長大,她能成長成一個性格健全的人,就已經很不容易。
而作為傢人,她們應該給她更多的愛和善。
“至於老公說的犧牲,我覺得沒有犧牲什麼。”
老婆有多優秀,時崢比誰都清楚,“怎麼會沒有犧牲,你那麼喜歡醫生這份職業,現在因為傢裡的事情,都沒有辦法上班瞭。”
“當醫生能積累很多的臨床經驗,這確實很好,但是,我花傢是醫學世傢,經驗什麼的,早有長輩們積累瞭,我這一代,要做的就是,把花傢一切好的、有效的治療方案都整理好,出版成書,這些也算是為宣揚中醫做瞭一定的貢獻吧。”
這些也是半夏在無數個低迷時自我安慰的話。
但事實,確實是這樣,毎出版一本醫案,她就會受到中醫界大佬們再次的邀請,就連她在大學的課,也多瞭很多學生來聽。
現在的三生安,已經不止隻有溫輕白,還有好幾個蜀都的名老中醫坐診。
花半夏和三生安提供瞭一個很好的平臺,他們在這裡,一是坐診,二是為宣揚中醫盡一份自己的力量。
“老婆,有你,是我的榮幸,你是我的驕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