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昭昭笑著將無措的魚魚從宋女士的懷裡抱瞭出來。
宋知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。
顧鈺霖擔心地看著她,小聲地和許昭昭密謀:“媽媽,需不需要讓醫生姐姐來看看啊?”
許昭昭的笑差點都沒憋住,拍瞭拍魚魚的後腦勺,示意他安心。
“沒事,姥姥隻是被魚魚感動到瞭。”
許昭昭都被這個禮物驚到瞭。
不知道魚魚什麼時候準備的。
不過……宋女士居然這麼久都沒收到過花瞭,倒是出乎許昭昭的意料。
他的老爸是幹什麼吃的!!
雖然還沒解鎖爸爸這個人物圖鑒,許昭昭已經在心中默默地給他劃上一道瞭。
宋女士的眼淚來得快,去得也快,很快就緩瞭過來,看著面前一直註視著她的兩人。
噗嗤。
相視而笑。
許昭昭關註著她的血壓儀,雖然數值有所升高,但還是在正常范圍之內。
“宋姨,喝點水,補充點水分。”
突然闖入瞭一隻陌生的手臂,三人嘴角的笑容都一滯,順著那隻手臂,視線往上。
原來是俞遙,他拿著一隻裝著溫水的水杯,遞到瞭宋知玉的面前。
三人聊得太投入瞭,幾乎都要將他的存在給忘卻瞭。
“謝謝小魚瞭。”
宋知玉有些不好意思,接過他遞過來的水,喝瞭兩口。
幹澀的喉嚨有所緩解。
她將顧鈺霖送她的那個積木康乃馨,擺在瞭床頭,拍瞭好幾張照片。
“我回去一定將它放在我的收藏室裡。”
像是個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小孩。
“姥姥喜歡就好。”
顧鈺霖低下瞭頭,試圖藏住自己紅紅的臉頰,但耳垂將他的害羞全部暴露。
拍完照片之後,宋知玉又將那個積木放回瞭小佈袋裡,不讓更多的灰塵觸碰到它。
宋知玉抬起瞭手,將俞遙給她打的溫水一飲而盡。
而後,有些為難地看著俞遙,將手中的水杯遞瞭過去:“小魚啊,我突然很想喝葡萄糖水……”
她的話說到這裡,便沒有繼續說下去瞭。
懂的都懂。
葡萄糖水必然要到藥房買葡萄糖。
宋知玉想把他支開的心思已經很明顯瞭。
許昭昭的關註點有點清奇。
沒想到,自己媽媽作為導演,演技還挺不錯的。
俞遙垂瞭垂眸,將宋知玉的水杯接瞭過來,“好,宋姨你好好休息,我去給您沖。”
宋知玉欣慰地笑瞭笑。
咔吧。
俞遙拿著杯子,走瞭出去,順便帶上瞭門。
病房裡就隻剩下他們三個人瞭。
宋知玉又開心地將顧鈺霖抱到瞭自己的懷裡,問他喜歡什吃什麼、喜歡玩什麼……各種無聊的問題。
但顧鈺霖都一一地耐心回答瞭。
“對瞭,乖乖……”
宋知玉的面色突然嚴肅瞭起來,抬起頭,視線放到許昭昭身上,將她的心也提瞭起來。
她正在剝橘子的手都停瞭下來,“昂?”
“魚魚寶貝……他爸爸是誰啊?”
宋知玉將俞遙支開,就是為瞭問這件事情的。
太過私人的話題,不適合有外人在場。
喔,對喔。
傢裡人還不知道她隱婚的事情。
許昭昭默瞭默,最後還是沒有選擇瞞著,如實相告:“是顧清延。”
頓瞭頓她又補充道:“魚魚的本名叫顧鈺霖,金字旁的鈺,雨字頭的霖。”
“隻是避免暴露身份,在大眾面前我們都喊他的小名,魚魚。”
“什麼!?”
宋知玉又露出瞭和那天,知道魚魚是許昭昭親兒子時一樣的驚訝的表情。
她的血壓儀極速攀升,馬上就要到達危險數值瞭……
許昭昭在選擇說出實情的時候,就已經鎖定瞭旁邊的呼叫鈴。
要是宋知玉有什麼情況,她立馬就去摁下呼叫鈴。
“姥姥,我爸爸很好的。”
?
這時候輪到許昭昭懵瞭。
目光放在瞭病床上抱著的一大一小上。
顧鈺霖的神情認真,一點也不像說謊的樣子。
不是,今天的太陽打西邊出來瞭嗎?
顧鈺霖居然開始幫顧清延說話瞭?
本來宋知玉還處在震驚的狀態之中,聽到瞭顧鈺霖這一句話,反而慢慢地冷靜下來瞭。
看著自己女兒和顧清延的互動,宋知玉多多少少已經猜到瞭一點。
現在看著魚魚,簡直就是和顧清延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……
“唉。”
宋知玉嘆瞭一口氣,血壓從逼近危險數值,緩緩地往下降,降到瞭隻比正常數值略高。
“我知道你的爸爸很好。”
在娛樂圈混那麼多年,她的信息那麼閉塞,都能從各種渠道,聽到顧清延的優秀。
三金影帝、帝都顧傢獨子、出道十幾年沒有一條花邊新聞、禁欲修身……
等等。
那魚魚怎麼來的?
宋知玉的血壓猛地又升高瞭幾個數值,“許昭昭!你從實招來!!”
許昭昭表示冤枉,剛剛才開始剝橘子的手,突然被嚇到,直接將柔軟的橘子給戳爛瞭。
得,這橘子今天是吃不上一點瞭。
“你和顧清延是不是不合法!?”
宋知玉已經腦補瞭一段大戲。
他逃她追,他插翅難逃,然後……有瞭魚魚。
畢竟,許昭昭之前就想過用這種手段來得到傅承澤,宋知玉很難不聯想到她會將這一招用在另一個男人身上。
“媽媽,合法的。”
許昭昭無奈地說道。
“我就知道……什麼!?”
宋知玉一大堆腦補好的措辭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。
許昭昭這句話的信息量多到,她的CPU一時間處理不瞭。
許昭昭將魚魚抱瞭下來,“魚魚,俞遙哥哥怎麼那麼久都沒回來?你去找找她好不好?”
“告訴她,姥姥想在葡萄糖裡加點維生素C。”
顧鈺霖乖巧地點瞭點頭,沒有多問便打開門出去瞭。
許昭昭不擔心他迷路。
VIP病房區域,她可能都沒有魚魚熟悉。
許昭昭想支開魚魚的心思也十分明顯。
“我和他結婚已經快五年瞭。合法是合法,但也有協議。”
“我替他生孩子,他給我資源,就這麼簡單。”
“所以最近……我想離婚。”
許昭昭怕自己說到一半,宋女士又昏過去瞭,隻能簡短地將一些重要信息和她交代。
她不想讓魚魚聽到這些,不知道他現在能聽懂多少。
對他都是一種傷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