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著現在宋女士在醫院裡,將這些事情都一次說清瞭。
120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趕得上的。
但是這次宋女士沒有暈,而是自顧自地抽瞭幾張紙巾,又哭瞭起來。
這……
許昭昭也不知道這次她到底是為什麼哭瞭。
“都怪媽媽,都怪媽媽……”
紙巾都濕透瞭大半張,宋知玉騰出氣來說話:“當年就應該攔著你爸爸,不讓你自己出去的……”
原來是在五年前,原主和傢裡人鬧掰的嗎?
和夏槐提供給她的消息串聯瞭一下,許昭昭能將事件理出瞭一個大概。
五年前,原主十分迷戀傅承澤,幫助傅承澤進軍娛樂圈的業務。
但是傅承澤這個渣批,利用完就把原主給踹出公司瞭。
原主便想到瞭“爬床”這個方法,想要挽回傅承澤。
夏槐不願意幫她,她就找上瞭傢裡人,傢裡人自然也不會幫她實現這個荒謬的想法,原主又和傢裡人鬧掰瞭。
她自己實行瞭計劃,但是沒爬成功,就想在娛樂圈混出點名堂挽回傅承澤。
所以,在夏槐沒有實權、和傢裡人鬧掰的情況下,原主答應瞭顧老爺子的要求。
和顧清延結婚,試管生下瞭魚魚。她也如願地得到瞭資源。
但是得到瞭資源之後,她本來就是半路進的娛樂圈,一點功底都沒有。
也不能說一點名堂也沒混出來吧,至少還是混到瞭一個全網黑的……
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全網黑也是一種實力。
許昭昭理清楚之後,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一陣陣抽疼。
別問原主為什麼那麼熱衷於傅承澤這個爛人,許昭昭也不理解。
“媽媽,我們的協議馬上就要到期瞭,你不用擔心的。”
“哦。”
宋知玉也不哭瞭,不咸不淡地應瞭一句,“協議到瞭魚魚就能塞回你的肚子裡?協議到瞭你的五年就能回來瞭?”
許昭昭討好地笑著,“媽媽……”
“你為什麼想離婚啊?”
宋知玉一臉驕傲,“我們配顧傢,綽綽有餘的。”
啊?
這段時間許昭昭有太多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瞭,但是每一次被問,都會把許昭昭給問住。
顧清延對外真的太完美瞭。
就當是執念吧。
她真的不喜歡不對等的愛情,就算萬不得已要不對等,她也想自己是那個高位者。
或許,她和原主也沒什麼區別。
許昭昭自嘲地笑笑,“媽媽,你說我有什麼理由,愛上五年前用資源逼著我生孩子的人?”
宋知玉不說話瞭。
“你們的事太復雜瞭,我不想管瞭。”
閉上瞭眼睛,縮回瞭自己的被子裡,剛剛哭得她的眼睛有些累瞭。
“離婚也行,魚魚的撫養權在我們傢。”
“正好我導完娃綜之後閑得很,你忙你的,我給你帶娃。”
“他要是不給……哼,我讓你爸炸瞭顧傢。”
許昭昭的嘴角抽抽。
宋女士這些要求……她是一件也辦不到啊。
嘆瞭一口氣,“早知道就不讓您認魚魚瞭。”
宋知玉氣得睜開眼瞪瞭她一眼,“我遲早知道的。”
“不影響我炸瞭顧傢。”
……
我的媽呀,你也不必如此執著於炸瞭顧傢。
許昭昭揚起瞭一抹笑。
站起身,替宋知玉掖好被子,“我出去看看那兩人。”
那麼久都沒回來。
宋知玉也有點擔心,點瞭點頭,由著許昭昭去瞭。
許昭昭剛出門,就看見瞭緩緩向病房裡走來的兩人。
俞遙手中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水。
許昭昭在門口站定,等著兩人走近,俞遙默瞭默,才問道:“宋姨睡瞭嗎?”
她的目光帶著審視,和以往任何一次看向俞遙的目光都不一樣。
“我想和你談談。”
他的手晃瞭晃,晃神間,手中的杯子就被許昭昭拿在瞭手裡。
“魚魚,媽媽交給你一項任務。”
她蹲下,將杯子遞給瞭顧鈺霖,笑著說:“看著姥姥把水喝完,陪姥姥聊聊天。姥姥很喜歡我們魚魚。”
“好。”
顧鈺霖的耳朵又紅瞭,但相比前幾次,紅意消退瞭不少。
他接過瞭水杯,裡面裝的其實是溫水,不燙。
走進宋知玉的病房,順便帶上瞭門——他知道媽媽和那個叔叔要談事情。
門一關上,許昭昭臉上的笑容便快速消退下去,轉身便走向瞭旁邊的吸煙區。
身後的腳步聲亦步亦趨地跟著她,誰也沒有開口說話。
現在是工作日的下午,吸煙區裡並沒有人,他們兩個的到來打破瞭有些冷清的空間。
俞遙之前住的病房,就在宋知玉的旁邊,在同一層樓。
這個吸煙區,顧清延曾在這裡等著她。
她十分狠心地對他說:“顧清延,去給俞遙道歉。”
很像個小醜。
許昭昭走到窗邊,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,深吸瞭一口氣,克制著自己的怒氣。
都克制一個早上瞭,也不差這幾分鐘瞭。
許昭昭轉身,與俞遙對視著,“《渡江月》我看瞭。”
她沒看,她看到的是穿幫鏡頭,還去找瞭原片,事實就是這樣的。
俞遙頓瞭頓,平靜地回瞭一句:“我也看瞭。”
“呵。”
許昭昭扯瞭扯嘴角,“俞遙,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笑?騙我是不是特別好玩?”
“我從來都沒有說過,是他踹的我。”
?
許昭昭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震驚瞭。
“那我讓你原諒他的時候,你怎麼不說話瞭?你怎麼能那麼心安理得?!”
許昭昭的怒氣藏不住瞭。
她傻裡傻氣、自我感動般地去幫顧清延道歉,為他的吃飛醋道歉。
他那時候怎麼回答的?
喔,想起來瞭。
“我沒關系的姐姐。如果姐姐能在下一期節目和我成為搭檔……就好瞭。”
這個要求不算過分瞭,人傢骨頭都斷瞭。
許昭昭當機立斷地應下,也在下一期節目讓宋女士開瞭後門,成功和俞遙組隊瞭。
《渡江月》播出之後,這一切都成瞭笑話。
俞遙抿瞭抿唇,“對不起。”
假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