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山遍野的都是蠱蟲。
密密麻麻的,讓人覺得頭皮發麻。
而它們好像對著一個方向,在低鳴著。像是要進攻,又像是在忌憚著什麼。
“它們在圍攻什麼是不是?”
哪怕是什麼都不懂得沐卿,此時也看出瞭點什麼。
“對,好像是在圍攻什麼人。那個方向好像有個山洞。”
阿古麗的眼神比較好用。
沐卿聽到山洞,就想到瞭宮奕梟。
“會不會是宮奕梟他們?”
“沒準。”
瑟亞不由得微微皺眉。
“你想就這麼上去?”
“我的老公和孩子們都在那裡,我肯定是要上去的、你和阿古麗留在這裡。”
沐卿說完,就從口袋裡拿出瞭果果給她的驅蠱香。
阿古麗卻低聲說:“沒用的,這種驅蠱香驅離一般的蠱蟲還可以,但是現在這裡的蠱蟲都很厲害,你的香對他們沒什麼用。”
“那果果他們豈不是……”
“兇多吉少”四個字沐卿沒說出來,但是臉色已經變瞭。
她已經無法淡定的站在這裡瞭。
“我要去救我孩子們。”
說著沐卿就要往前沖,卻被阿古麗給攔住瞭。
“我們可以上去,但是需要一點你的血。”
“我的血?”
沐卿微微一愣,隨即想到瞭什麼。
“好。”
她連忙拿出匕首,朝著自己的手腕就割瞭下去。
瑟亞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瞭。
香甜的血腥味頓時讓周圍的蠱蟲躁動起來。
瑟亞有些氣急敗壞的說:“你是不是瘋瞭?你的血隻能讓他們更加興奮。你就不怕它們直接沖過來把你給吞瞭嗎?沐卿,你有沒有看清楚這周圍有多少蠱蟲?漫山遍野都是!一旦他們全部攻擊你,你怎麼辦?”
沐卿也知道瑟亞說的是對的,可是她別無選擇。
“我是一個妻子,也是一個母親。我想現在如果裡面的人是英姐,你也會像我一樣做出相同的選擇。”
“那不一樣!我和英子在一起那麼多年瞭,你和宮奕梟才在一起多久?我聽說你們連一年都沒有吧?能有什麼深厚的感情?”
瑟亞的話讓沐卿的臉色有些微變。
他為什麼會對自己和宮奕梟的事情那麼清楚?
不過現在不是沐卿考慮這些的時候。
她突然就笑瞭,笑的十分滿足和幸福。
“愛一個人不是時間長就會感情濃厚的,有句話叫一眼萬年,你聽說過嗎?五年前,我對宮奕梟就是一眼萬年。五年來,我心裡走不進去任何人。再次相遇,我才知道心底的那方凈土是為瞭他而保留。所以,瑟亞,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。為瞭宮奕梟,刀山火海我都敢闖。你和阿古麗可以趁著我把蠱蟲引過來的時候上山。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找到孩子們的。”
沐卿已經做好瞭打算。
她唯一遺憾的就是現在不能再見宮奕梟一面。
長這麼大,她第一次知道思念的滋味,是宮奕梟帶給她的。
之前以為他在古世界,離她很遠,所以哪怕思念也隻能放在心底。可是現在知道宮奕梟很有可能就在對面,沐卿心裡就有些急不可耐瞭。
她從不知道思念一個人可以讓自己瘋狂成這個地步。
但是她隻能隱忍著。
瑟亞聽到沐卿這麼說,滿臉的不贊同,卻聽到阿古麗說:“你一個人根本抵擋不住蠱蟲的侵襲。它們已經開始朝這邊過來瞭。我留下來幫你。”
阿古麗的話讓瑟亞的眸子微瞇瞭一下。
他總覺得阿古麗不太可靠,不過現在阿古麗的提議又讓他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之心瞭。
“既然是這樣,那我先進去。我們三個不能都折在這裡,總要有人去上面救人。”
“對,所以瑟亞,你去吧。”
沐卿其實是想去的,可是她的血能夠阻擋住蠱蟲,她必須在這裡吸引住它們。
瑟亞還有些猶豫。
沐卿卻直接低吼道:“別想瞭,我如果真的註定要死在這裡,怎麼都躲不過去的。反倒是宮奕梟和孩子們,他們如果被救瞭,沒準我和阿古麗還有一線生機。”
“好。”
瑟亞被她給說動瞭。
他看著阿古麗,低聲說:“我不管你對沐卿的心思到底是什麼,如果讓我知道你害瞭她,我保證不會放過你。”
阿古麗沒有說話,好像沒聽到瑟亞的威脅一般。
沐卿連忙推瞭瑟亞一把。
“快走!”
周圍的蠱蟲已經開始朝著沐卿這邊而來。
瑟亞也不敢耽擱,快速的朝著外面跑去。
阿古麗更是從口袋裡拿出瞭驅蠱粉扔瞭出去。
她撒完瞭驅蠱粉之後才說道:“你可以把自己的血止住瞭,血流多瞭,你太虛弱,我沒辦法把你帶出去。”
“好。”
沐卿連忙止住瞭血,用自己的衣服下擺將傷口給包紮好。
周圍的蠱蟲瘋瞭似的朝著她們而來,可是因為驅蠱粉的關系,他們有些止步不前。
瑟亞快速的找準空隙朝著山上跑去。
花錚這邊也不輕松。
雖然有可心的幫忙,果果也在用驅蠱香,可是那些蠱蟲就像是瘋瞭似的,根本不顧生死的朝著他們而來。
外面若有似無的笛聲聽得花錚頭暈目眩的,而可心的臉卻徹底的沉瞭下來。
果果的臉色也有些蒼白,糖糖已經昏迷瞭。
花錚有些著急的給宮奕梟打電話,可是電話根本沒信號。
“靠!”
花錚氣的直接摔瞭手機,隻能拿出看傢本領來照顧孩子們,但是即便如此,周圍的蠱蟲好像越來越多,他們附近已經堆積瞭很多蠱蟲的屍體瞭。
這樣下去,他們遲早會被這些蟲子給攻破的。
花錚的臉色不由得凝重起來。
“師父,我們這樣子不行的,需要想個法子。你快想啊。”
果果的額頭上都是冷汗。
可見他也支撐不瞭多久瞭。
花錚有些鬱悶的說:“我如果有法子,還能在這裡等死嗎?我也想趕緊打敗這些蟲子,但是我沒招兒啊。”
可心雖然沒說話,不由眼底的神色卻十分的冷。
她看瞭看花錚,又看瞭看已經昏迷的糖糖,還有此時快要虛脫的果果,突然說道:“爸爸,果果,你們對我很好,我很高興認識你們。他們是沖著我來的。隻要把我交出去,他們不會為難你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