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,他在學校見過她,她總是被同班的同學欺負,她們讓她跪在地上用袖子擦鞋,揪她的頭發,還故意摸花她的臉,不讓她擦掉。
他成績不好,喜歡當老大,就出手幫她教訓瞭那些人。
後來又流言傳他們倆在談戀愛,當大哥身邊有個女人會更威風,他問她願不願意,把她嚇跑瞭。
嘖,行吧。
不知道為什麼這流言蜚語越傳越離譜,被老師知道瞭,她就在升旗的時候被罰站的旗臺下面,老師當著全班全校同學的面罵她。
他把紅領巾摘下來,放到後面那個同學的手裡,讓他幫忙拿著。
絕對不能給少先隊員丟臉!
他找不到武器,拿著石頭,一個三分,砸中瞭校長的地中海,血順著鋥亮的頭頂直接滑到鼻尖。
他沒想過出人命,他知道他完瞭,他在全校所有人的目光下,默默轉身回去取回瞭自己的紅領巾塞到兜裡。
果然,他爸把他領回去,抽瞭腰間的皮帶就幫他抽瞭一頓。
他屁股都開花瞭,也沒叫一句。
他爸是個胖子,沒打幾下就累瞭,聽到關門聲,他才拿出兜裡的紅領巾,嚎啕大哭。
沒給少先隊員丟人!
後來,他半夜摸去安夏的傢,還沒走近就聽到裡面傳來安夏的叫聲。
男人的怒吼聲伴隨著柳條劃破空氣的聲音。
他怕他去瞭安夏挨更狠的打,隻能拿著石頭打他們傢玻璃。
那男人果然停手瞭,他啐一聲,“看你喂的那些小畜生。”
後來,他也不敢再靠近她,默默跟在她身後,她不理他瞭。
他靠在柳樹邊上,假裝不經意的找話題,“嘿,你自己都吃不飽,還喂他們?”
“……”
他撇撇嘴。
後來,他在學校殺出一條血路。
然而結果是被勸(開)退(除)瞭。
還好,有另一個人能保護她瞭,他要去d市讀書瞭
臨走時,他抬頭看天,不管是d市還是小漁村都要變天瞭。
再後來,再次回到小漁村,聽說那個男人進瞭監獄,安夏被人接走瞭。
萬幸。
那天在漁鎮上遇到她。
萬幸的是她長大瞭,不幸的是她像一具活著的屍體。
他一改鬼火少年的模樣,把黃毛染回來,不在她面前抽煙,也不在她面前說臟話。
幫她開民宿,幫她聯系靠譜的裝修隊。
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幫她,他看到她就想起瞭童年時那顆甜的發膩的牛奶糖,從舌尖一直甜到胃裡。
一年前,他想如果和安夏在一起好像也不錯。
民宿裝修的時候她要單獨留出一間房,裝修風格是自己定的,傢具也是自己選的,他以為她自己住。
他知道,她心裡的那個人,在京都很有名,他爸每天都拿他們比。
厲遠沉。
剛認識她那段時間,消息推送到厲遠沉,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憂傷,他看的清清楚楚。
當初應該是他帶安夏走的。
他關註過,厲遠沉好像被送出國瞭,短時間不會回來瞭。
安夏一直在等他嗎?
他緩緩閉上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