計都很快便辦完瞭祁熹吩咐的事趕瞭回來。
掃見祁熹一個人在房中發呆,表情怪異的交給祁熹兩個白瓷藍邊的碗:“你要他用過的碗作甚?”
祁熹朝他神秘一笑:“做法啊!”
她現在撒起謊來,越來越臉不紅心不跳瞭。
在回來的路上,祁熹越想那主仆二人越覺得不對勁。
他們的所作所為,看似合理,但是都經不住仔細推敲,所以這才讓計都取瞭二人用過的碗檢測。
“你一個仵作,不剖屍,天天琢磨那些鬼神之事,也不知我傢大人為何會信你的鬼話。”計都不滿的嘟囔。
祁熹從工具箱中,拿出銀粉,細細的掃拭碗上的指紋:“剖屍隻是最後用的辦法,我更喜歡千裡追蹤。”
“這是什麼?”計都看祁熹跟變戲法似的,碗上就出現瞭一些花紋,疑惑問道。
祁熹邊取指紋邊回:“聽說過鬼畫符嗎?這便是。”
計都忽然覺得遍體生寒。
他從小跟在主子身邊,受主子影響,從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之說。
但是祁熹的做法簡直是太神奇瞭。
顛覆瞭他十七年來的認知,不由的探出腦袋,靠近那些花紋細細打量。
祁熹取瞭指紋,放進工具箱的空間內比對,向計都解釋道:“這些鬼畫符會告訴我們兇手是誰。”
計都瞪大一雙好奇又迷茫的雙眼:“是誰?”
祁熹看他的樣子,覺得好笑:“保密。”
常年接觸指紋的人,對指紋往往極為敏感。
祁熹拓取指紋的過程中,心中已經有瞭百分之八十的把握。
計都一開始,對祁熹的這些把戲是和主子一樣不屑的,在親眼目睹“鬼畫符”後,對祁熹有瞭新的認知。
他看著祁熹四四方方,通體散發著銀色光芒的箱子,像個好奇寶寶般問道:“你這箱子又是什麼東西?我跟在主子身邊從未見過。”
祁熹關箱子的手頓瞭頓:“當年偶遇上仙,上仙賜予我的法寶。”
可不是法寶麼?
為瞭緝兇,她流落時空,失去瞭戰友,失去瞭朋友,失去瞭一切。
而這個工具箱,卻自始至終陪伴著她。
祁熹深吸一口氣,頭也不抬的道:“走,我們去見你傢大人,我想,不用一整日,我便可以讓兇手現形。”
計都見祁熹篤定,心中對她也不再存疑。
祁熹去的時候,秦止剛好在跟即將上任的臨水縣縣令喝茶。
男子一副恭維的模樣,而秦止,老神在在的握著茶盞,對男子說的話好像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。
時機剛好。
祁熹上前行禮。
秦止有些意外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身材纖瘦的女子。
計都默不作聲的朝秦止點點頭。
秦止心裡有些訝然。
面前的小女子雖然有些本事,但是秦止從未認為她能查清這件案子,隻是想利用祁熹在鄰水縣的傳言敲打兇手,讓兇手露出馬腳。
這個小女子,倒是給瞭他驚喜。
“起來說話吧。”秦止淡淡的道。
祁熹站起來,瞧見一個兩個都坐著,清禦司司主也沒讓自己入座。
可是總不能讓他仰著頭看自己吧。
內心掙紮一瞬,祁熹彎下瞭腰。
果然,官場之道,從古至今皆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