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略帶疑惑的眸子上下打量祁熹:“這女子,好生面熟。”
他身後的書童上前耳語一番,男子恍然大悟,從祁熹身上移開瞭目光:“瞧下官這記性,今日才見過下官便忘瞭。”
祁熹直視著他:“大人貴人事多,想必是未曾留意小女子。”
旋即,祁熹拱手對秦止道:“大人,小女子回去後在傢中施展瞭千裡追蹤術,已經鎖定連環殺手的蹤跡,現下隻需做一場法事,便可讓兇手現行!”
秦止冷笑:“千裡追蹤術?本座還從未聽說過。”
“主子,”未待祁熹回答,計都拱手道:“卑職親眼所見,祁姑娘用千裡追蹤術顯現瞭鬼畫符!”
“計都啊,”秦止忽然喊道:“本座從小將你養在身邊,這才半日你便反水瞭?”
計都忙跪在地上:“卑職不敢!”
“大人不信不代表旁人不信,大人自己不信也不讓旁人信未免太不講道理!”祁熹見計都被罵,覺得秦止簡直不可理喻。
將自己的思想強加在旁人身上,這不就是pUa本a麼。
本以為秦止會大發雷霆,祁熹已經做好挨板子的準備瞭,沒想到秦止似笑非笑的道:“那麼,本座就看看你這千裡追蹤術究竟有何神奇之處!”
男子見此,和身後的書童對視一眼,二人皆默不作聲。
秦止的雷霆之怒祁熹沒見過,他們可是有耳聞的。
京城傳言,沒有他抓不到的犯人,沒有他撬不開的嘴,落在他手上的人,紛紛隻有一個念頭:但求速死!
主仆二人還是到瞭臨水縣才知曉這尊大佛在這,如果早知他在這裡,二人必定要躲著他。
畢竟,在他面前,指不定哪句話就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。
眼看他就要當上縣令瞭,這個關頭,可不能再出什麼意外啊!
很快,在祁熹的要求下,縣衙大門四敞,五具屍體齊齊擺放在公堂之上。
屍體身上蓋著白佈,一陣陣肉體腐爛的氣味從白佈底下散發到空氣中。
任何時候,都不缺吃瓜群眾。
他們也是這個時代事件的傳播者。
很快,衙門口便圍滿瞭人。
眾人隻知道最近死瞭不少人,兇手喪心病狂,連縣令都給殺瞭,不知真假的眾人在看到屍體時才敢確定自己所聽非虛。
祁熹要的就是這樣效果。
秦止高坐公堂之上,男子在秦止右手邊下座,一起觀看祁熹所謂的通靈和千裡追蹤術。
堂上的人對祁熹的千裡追蹤術嗤之以鼻,門外圍觀的百姓卻是深信不疑。
很快,便有百姓高聲呼喊:“祁姑娘大顯神通,一定要抓到兇手啊!”
“祁姑娘,千萬不要讓兇手逍遙法外!”
祁熹點燃手中的黃符,繞著五具屍體畫著圈,忽然,黃符劃過王明的屍體頭部上方,蓋在屍體上的白佈突然冒出一小撮火苗。
火苗呈幽綠色,眾人駭然。
“這是鬼火!是鬼火!”
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。
祁熹將黃符拋到天空中,黃符在空中燃盡,飄落下來,像一隻黑色的蝴蝶。
祁熹湊到王明耳邊,聲音很輕,卻確保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到:“你有何冤,可說與我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