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朝他看來,聲音喊的更高:“你們沒喝那湯,不知道俺們的心情!這宋遠傢中貧寒,老娘又有眼疾,掌櫃的請他是好心,沒成想他竟是個渾的!殺瞭人,還煮給俺們喝!”
“大人!我是冤枉的啊!我放進鍋裡的明明是羊啊!”宋遠聽著高個男子的話,又開始喊冤。
“押下去。”秦止眉頭擰的更緊,似乎被這吵鬧聲吵的心煩。
黑甲侍衛忙押著宋遠往官府走去,身後跟著兩個人抬著白佈上的屍體。
白佈冒著熱氣,一路上異香撲鼻。
計都帶著一行人找瞭一傢幹凈的客棧住下。
客棧兩層,黑甲侍衛住在下面一層。
計都的房間在秦止和祁熹的中間。
祁熹剛進房間,便聽門口有人敲門。
“誰?”祁熹問。
“我,”計都聲音發沉:“查出來瞭,錢縣令的女兒出門上香,至今未歸。”
祁熹猛地拉開門:“縣令的女兒?”
門拉開,外面的聲音更加清晰,祁熹聽到秦止的房中有一男子的哭泣聲。
計都忙解釋:“錢縣令在裡面。”
“走,看看去。”祁熹忙不迭的拉著計都站在秦止的門口,耳朵緊貼在門上。
門口守衛白瞭祁熹一眼,扭過頭不願意看她。
祁熹豎著耳朵,隻聽裡面斷斷續續的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:“下官一輩子為瞭大陵兢兢業業,從不敢有半點差池,可小女竟被人如此殘忍的殺害瞭,大人,您一定要為下官做主啊!”
祁熹聽不清秦止說瞭什麼,隻聽錢縣令不停的答“是”。
她正準備把耳朵再貼近一些,面前的門忽然被打開。
祁熹還保持著貼著門的姿勢,就這麼鬼鬼祟祟的出現在秦止面前。
秦止似乎看不見她的窘態,側身對錢縣令道:“這件案子本座已經交給瞭她,錢大人有什麼線索跟她說即可,等查明真相,本座必然會為錢大人做主。”
錢大人:“……”
這小丫頭……能查案?
祁熹站直身子,壓下心頭的尷尬,朝錢大人揮手打招呼:“錢大人你好,我是祁熹。”
錢大人的臉色瞬間由蒼白轉成瞭青紫。
無奈,秦止的話,就是皇上的話。
錢大人在心底勸慰自己,能得清禦司司主重用的人,一定有她的不同之處。
隻見祁熹看著錢大人欲言又止的搓瞭搓手道:“錢大人,還請你給我幾根頭發,我來做個法事,看看死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。”
錢大人:“……”剛做完的心理建設,瞬間崩塌。
卻見秦止點瞭點頭,對錢大人道:“大人,請!”
要不是外面的黑甲侍衛,錢大人險些以為遇見瞭騙子。
堂堂清禦司司主,殺伐果斷,現在竟然開始偏聽神棍的話瞭?
什麼時候清禦司查案需要做法事瞭?
心裡存著不滿,錢大人抓著自己的發冠,猛地一扯。
祁熹還沒來得及提醒錢大人兩根就夠瞭,就見錢大人鬢角禿瞭一塊。
祁熹話到嘴邊,轉瞭一圈,咽瞭回去。
錢大人像是受到瞭什麼侮辱一般,將那縷花白的頭發扔給祁熹,轉身下瞭樓。
祁熹看著手中的頭發,又看看秦止,說到:“其實,兩根就夠,我沒讓他扯那麼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