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熹的每一句話都說的斬釘截鐵。
“你讓一品鮮的老板收留宋遠,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,但是有一件事是你萬萬沒想到的。
你在老傢的姘頭過世,臨死前將曹勇忠的身世告訴瞭他,曹勇忠便來埂子坡尋你,因緣巧合下,對錢大人的女兒一見傾心,但是錢大人的女兒喜歡的人是宋遠!”
祁熹音色冷靜。
世間萬物,唯情字不可控。
她將視線落在宋遠身上:“宋遠,你說我說的對嗎?錢小姐每次出門去見的人,都是你吧!”
宋遠像是被人抽空瞭靈魂,癱跪在地上,短短的半日時間,他像是蒼老瞭十歲,看起來竟然跟養尊處優的錢縣令一般年歲。
事到如今,宋遠也沒什麼好隱瞞的,聲音蒼涼沙啞的回道:“你說的對,嫣兒每次去見的人都是我,我們最後一次相約,便是昨日的觀音廟,我去瞭以後遲遲沒有見到她,以為錢縣令沒讓她出來,便獨自回傢。
我沒想到,那湯鍋裡……燉的是嫣兒!”
說到此,宋遠滿目悲涼,抬手抓著自己的心口,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,祁熹卻仿佛聞到瞭他靈魂腐爛的味道。
“我屢次考取功名,也是為她,我隻知道錢縣令瞧不起我,卻不知是為何瞧不起,原來……”他艱難的扯動面皮,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:“原來是為瞭這般……”
這一切,何止一個孽緣能夠說得明白。
祁熹繼續問:“曹勇忠,你來瞭埂子坡後,發現你的母親這些年竟然收養瞭一個孩子,那個孩子享受著本該你享受的一切,你找到錢大人,利用錢大人的名聲威脅他,錢大人為瞭平息這件事,便給瞭你一傢茶樓!”
“本來,你準備繼續隱忍,直到有一天,你看見瞭宋遠和錢大人之女幽會,你心中的恨意再也掩蓋不住!”
曹勇忠抬起通紅的眸子,看著祁熹,憨厚的臉上露出猙獰可怖的笑容:“沒錯!是我殺瞭嫣兒!我不止殺瞭她,我不止殺瞭她,我還強占瞭她!你知道嗎?我看著她在我身下滿臉是淚的求饒,我心裡無比的痛快!”
曹勇忠捏著嗓子,模仿著錢嫣兒的聲音:“小叔!我求你放過我!小叔!我好痛!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他張狂的大笑:“她不知道,她每次越是喊我小叔,我就越興奮!”
祁熹閉瞭閉眼。
謊言往往是真相的遮羞佈。
當遮羞佈被揭開,裡面藏著的是早已腐爛生蛆的真相。
據丫鬟所說,錢嫣兒每次夢魘時,都會喊小書。
祁熹原來以為是個人名。
當她推演出整件事情的真相時,才發現,小叔,原來是稱謂。
“我把她殺瞭,我們身體裡流著相同的血,我想看看她的心是什麼顏色!可惜,她的內臟跟我以前殺的羊沒啥大區別!
她不是喜歡宋遠嗎?我就把她熬爛瞭,趁宋遠不註意,把鍋裡的羊肉撈出來,把她倒進去!你們知道她的內臟被我放在哪裡嗎?哈哈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