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勇忠瘋狂大笑。
錢大人像是想到瞭什麼,忽然伏在地上一陣陣幹嘔。
祁熹聽的毛骨悚然,這一步,正是她沒有推演到的。
她不知道曹勇忠會把錢嫣兒的內臟藏在瞭什麼地方。
可看著錢大人的反應,祁熹已經知道瞭結果。
“老夫人,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?”祁熹無力的看著場上最淡定的老嫗。
隻聽錢老夫人深吸一口氣,淡淡的睜開眼,目光直視著祁熹:“這一切,都跟老太婆我沒有任何關系,我沒有殺人。”
從小到大,祁熹所接受到的教育都告訴她,母愛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一種情感。
可她看著面前的老嫗,才發現,人竟然可以如此的自私。
“曹勇忠,”祁熹又將視線放在還處在癲狂狀態的曹勇忠身上,“你還準備包庇她嗎?”
曹勇忠一會兒狂笑,一會兒痛哭,嘴裡一直重復著:“我殺瞭她,她的腸子真長……她的心真嫩……”
“是啊,她還懷瞭你的孩子。”祁熹淡淡的道:“那個因為叔叔和侄女茍且產生的生命!”
曹勇忠仿佛被鎮住,癲狂的狀態戛然而止,眸中滿是不可置信:“你說什麼?”
祁熹聲音輕緩無力:“我說,錢嫣兒懷瞭你的孩子,孩子還不足月餘。”
“她懷瞭我的孩子?!她懷瞭我的孩子?!”曹勇忠悲鳴般重復著這句話。
“我檢查過死者的屍體,死者的致命傷在腦部,是一個細小的圓形孔洞,我一直不知道作案兇器是什麼,直到我看到宋遠傢裡的蒲團……
制作蒲團需要一種叫做頂錐的工具,錢老夫人,”祁熹忽然問道:“曹勇忠殺害錢嫣兒的時候,你也在!那日你確實準備去上香,也確實聽到瞭女人的叫聲,你趕到破廟的時候,錢嫣兒已經躺在地上瞭,
你知道瞭曹勇忠所做的一切,怕事情敗露,一不做二不休,掏出袖中的頂錐插進瞭錢嫣兒的腦袋,你以為曹勇忠會處理好屍體,你沒想到曹勇忠竟然幹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!”
祁熹緩緩道來,直到這時,錢老夫人臉上才閃現一抹慌亂,有些急切的否認:“一切都是你的猜測,曹勇忠已經承認,錢嫣兒是他殺的,你沒有證據證明我殺人,我和錢大人都是這件事的受害者!”
祁熹險些被氣樂瞭。
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,結果她卻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。
可是她確實拿不出證據證明錢老夫殺人,這一切雖然被她說對瞭,卻都是她的猜測。
祁熹隻能將希望寄托在曹勇忠身上:“曹勇忠,都這個時候瞭,你還要維護她嗎?”
“我可以證明!”吐完的錢大人忽然喊道:“那日她來找我,告訴我這件事情,我悲痛萬分,可是他和嫣兒茍且的事絕對不能被外人知道,我便將此事壓瞭下來,我沒想到……沒想到……曹勇忠他就是個畜生!”
錢老夫人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親手指認自己,咬緊瞭後槽牙,面露兇光,完全沒瞭老嫗的柔弱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