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止的天靈蓋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。
便聽門外,黑甲侍衛繼續道:“封浩說,大伯能進來,他為何不能進?您要是不讓他進,他便去告禦狀!”
“把他給本座丟去林月閣!”這話,秦止是用吼的。
計都發現,不止黑甲侍衛,就連主子的智商都被祁熹拉低瞭。
從他跟在主子身邊開始,就沒見主子如此大聲的說話。
林月閣那邊,祁熹還在跟老大夫掰扯她還能活多久的事,封浩大步流星的沖瞭進來。
祁熹:“……”
封淮安:“……”
大陵民風竟然如此開放,男子都能擅闖女子閨房瞭嗎?
祁熹默默的將被子往上拉一拉。
封淮安心細如發,察覺到祁熹的不自在,站起身,在封浩迎上來之時,一腳踹瞭過去。
封浩錯身閃過,那姿勢,熟稔的好似傢常便飯:“大伯您踹我作甚?”
封淮安:“誰讓你來的?”
封浩笑的像個二皮臉:“我跟陛下請命,來跟祁姐姐學驗屍!”
封淮安再次一腳踹過去,這一回,封浩沒有躲過去,結結實實挨瞭一腳:“我是說,誰讓你闖進來的?”
封浩:“你都能來……”
說到此,聲音戛然而止。
封淮安收回手,瞥瞭一眼癱軟在地的侄子,將手中的銀針收回袖中。
祁熹:“……”一臉懵。
封傢的人,都是這麼奇葩嗎?
如果她沒聽錯的話。
剛才封浩喊著老大夫大伯來著。
“你究竟是誰?”祁熹精神戒備,冷聲質問。
封淮安嘆息一聲。
雖說時機不對,但見祁熹察覺,索性坦白相告,也省的傢裡那位老祖宗整日以淚洗面。
他走至祁熹床邊,坐在床頭的矮凳上,盯著床上滿臉病氣的女子,眼中滿是心疼。
祁熹被子裡的手,雙拳緊握。
“孩子,你應該稱呼我為舅舅。”封淮安聲音很輕:“你是我封傢的孩子。”
祁熹:“……”
身世來的猝不及防。
便聽封淮安繼續道:“當年,封傢隱世,你娘,也就是我的妹妹,看上瞭林國公的長子林清揚,不肯隨傢族隱世,你外公一怒之下,將其趕出傢門。”
祁熹:“那個滿門被滅的林國公?”
封淮安點點頭,紅瞭眼眶:“若是知曉後來會發生那等事,當年,無論如何,你外公也不會將你母親留在京城。”
“自打我們知曉你的存在後,封浩那孩子心急,偷偷溜進瞭京城,參加瞭武考,你外公得知後,索性便搬遷回京……”
所以,封浩是為瞭她才參加的武考。
封傢也是因為她,才出世。
祁熹覺得自己很幸運。
穿越過來,遇見瞭祁連山,雖知自己是魂穿,依然百般疼愛。
現又有瞭封傢,舉傢為自己出世。
想起那日遇見的封傢老太太。
祁熹心中澀然。
當時沒在乎,事後回想。
老太太的小心翼翼,百般討好,以及極力控制情緒。
都是因為寵愛。
隻是可惜,他們疼愛的祁熹已經死瞭。
病死在瞭臨水縣。
“當年,封傢沒有護你母親周全,已成為整個封傢的痛,如今,無論你要做什麼,封傢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