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仿不可怕,可怕的是祁熹緊隨對方的音調,卻又偏偏差瞭一個音調。
完美的,跟對方的音調擦肩而過。
笛音亂瞭,狼群也亂瞭。
頭狼夾著尾巴,步步後退,僅剩的狼群,也開始緩慢的撤退。
大熊齜著牙,想去追,被祁熹制止。
對方不知有沒有帶蚯蚓。
比狼更可怕的是無孔不入,數量龐大,深藏劇毒的蚯蚓。
大熊不甘的撤瞭回來,舔瞭舔祁熹的手臂,轉身隱入瞭灌木叢中。
“大熊!”祁熹喊道。
大熊回頭看瞭祁熹一眼,哈著舌頭,朝祁熹搖瞭搖尾巴。
那模樣,祁熹竟然看出瞭幾絲得意。
下一刻,它便消失在灌木叢裡。
秦止怪異的掃瞭祁熹一眼:“你這……新學的通靈之術?”
祁熹:“……”
她剛才還在想,怎麼在秦止面前圓這個謊,秦止便給她找好瞭借口。
祁熹尬笑兩聲:“讓大人見笑,見笑。”
二人話音剛落,便見灌木叢中,大熊搖著尾巴沖瞭出來。
它的嘴上,還叼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。
人頭的面部本就沒有面皮,被大熊撕咬後,連皮帶肉都沒瞭。
許多地方,露著白骨。
大熊得意洋洋的叼著腦袋的頭發,沖到祁熹面前求表揚。
祁熹發現,人頭是從脖頸處生生咬斷的。
大熊這狗……咬合力令人心驚。
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黑袍男子再次悠悠轉醒,入目便是一條大黑狗,叼著一顆血淋淋的腦袋。
黑袍男子一口氣沒上來,再次昏死過去。
這邊又是爆炸,又是笛音,又是“咣咣咣”的,黑甲侍衛本就到處尋找二人,此時順著聲音,找瞭過來。
找到二人的驚喜,還沒升起。
便看到怪異又驚悚的一幕。
滿地的狼屍,祁熹盤腿坐在一個鐵盆跟前,手上拿著榔頭,她的面前,站著尾巴翹的老高的大熊。
大熊的狗嘴上,叼著一顆腦袋。
自傢大人就站在祁熹面前,手上的劍,還在滴血。
黑甲侍衛:“……”
自從祁熹出現,他們仿佛打開瞭新世界。
甚至有些懷疑自己長這麼大的認知。
女人,還可以這樣?
狗子,竟可以這樣?
他們傢大人,彎下身子,小心翼翼的將祁熹抱瞭起來,自傢主子,竟還可以那樣!
眾人互相對視一眼。
靜默。
還是靜默。
直至祁熹表揚大熊的聲音響起:“大熊!你真是我的好兒子!太棒瞭!”
大熊丟下腦袋,哈著舌頭,瘋狂搖尾巴。
黑甲侍衛再次被這句狗兒子給驚到。
他們仿佛看到瞭新世界的大門在朝他們揮手。
秦止見此,有些煩躁,黑甲侍衛越來越愚鈍瞭,以前雷厲風行的勁頭去哪瞭?
他冷冷的道:“班戟,你最近是不是怠工瞭?”
班戟一驚。
單膝跪下:“屬下不敢。”
眾黑甲侍衛,面露苦澀,紛紛跪下。
他們最怕首領忙起來。
首領忙起來,就證明,他們要換層皮。
祁熹難得享受這份公主抱。
不得不說,秦止的懷裡,非常舒服。
自己“咣”退狼群換來的待遇,享受起來就是心安理得。
心安理得到,她還沒好好享受,便昏睡瞭過去。
“熹兒?”秦止一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