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良美其名曰,探傷。
祁熹瞅著他那油滑的模樣,哪裡像個探傷的人?
兩手空空,交叉相搓,坐在廳堂裡,局促不安,面露難色。
祁熹大剌剌往他對面一坐,直接開門見山:“說吧,找我啥事?”
“祁姑娘,嘿嘿嘿~”付良還未開口,先給祁熹笑瞭一個:“您上次在酒樓,跟本官說的話,可還算數?”
祁熹想瞭想,點點頭。
付良心裡有瞭底,再次道:“那個,這個……”
“有話就說,有屁快放!”祁熹是個急性子,一夜未睡好,心頭本就煩躁。
雖說伸手不打笑臉人,此時祁熹覺得,就算是天王老子來瞭,她都不想給面子。
付良膩著笑的臉瞬間垮瞭下來:“京城發生命案瞭,這個案子牽扯到正元侯傢的小侯爺,比較棘手。”
祁熹沉思一瞬。
這才想起,正元侯傢的小侯爺,不就是上回踩瞭驢糞的那位?
付良暗嘆一聲,脊背癱軟,幾乎陷進椅子裡:“本官知道,你和正元侯傢有過節,可這,也是沒辦法的事……”
祁熹火燒侯府的豐功偉績,早就傳遍整個京城。
聽說正元候當時一紙禦狀告到瞭皇帝那裡。
皇帝連夜跟秦止通瞭氣。
為瞭安撫正元侯,現在的新宅子都是皇上賞的。
此事才算不瞭瞭之。
但是這個梁子,算是結下來瞭。
祁熹也覺得為難,一個是她現在還傷著,別說手術刀瞭,就連吃飯都得用左手。
還有一個,她也怕。
怕被那小侯爺給生吞活剝瞭。
可當時的豪言壯語放出去瞭,此時若是不應,付良該如何想她?
付良眼見祁熹糾結,當即祭出殺手鐧,從懷裡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:“嘿嘿,早上才跟我們傢老夫人支取的,我一分都沒舍得花!”
祁熹看看銀票,想想朱凌的黑臉。
想想朱凌的黑臉,再看看銀票。
傢裡一窩狗子要吃飯,祁熹舍不得給吃差的。
狗子頓頓有肉,餐餐有蛋。
祁熹夜夜犯愁,天天哀嘆。
以前聽說有人為瞭養寵物,自己省吃儉用吃差點,給寵物吃好的。
祁熹還不能理解那種心情。
現在她非常理解。
小邱曾經勸過她,給狗子夥食裡加點麩皮潲水什麼的。
但是祁熹不落忍。
寧願在自己身上摳摳搜搜,也不願委屈瞭那些狗子。
尤其是大熊,那可是救過她命的。
思襯半晌,祁熹伸出那隻好手,默默的接過銀票,塞進懷裡:“你且將案子說來我聽聽?”
付良眸光一亮,那模樣,活像是半輩子生活在黑暗裡,突然看見瞭光:“這事還是正元候傢的小公子……”
祁熹喝著茶,聽著付良將案情娓娓道來。
這傢夥別的不行,嘴皮子耍的賊溜。
一個案子,幾乎被他講成瞭畫本子。
不過祁熹也算是明白瞭,這個案子,還真得跟她的冤傢打交道,因為兇手,正是朱凌。
朱凌最近納瞭一房妾室,聽說那女子豐乳肥臀,模樣嫵媚,走起路來屁股亂顫,花枝招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