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交嗎?
當然不能交。
祁熹環住驢的脖子,問管傢:“驢子傷人瞭?”
管傢一噎。
這驢蹶子尥的飛起,倒還真沒傷著人。
“我怎麼看著,我傢驢像是在自保,不是在發瘋呢?”
話落,祁熹視線一一掃視過圍觀的眾人。
眾人有抄著掃帚鍋鏟對驢子喊打喊殺的,有純純看熱鬧的。
圍瞭一圈的人。
驢子感受到四周佈滿殺氣的目光,默默的將尾巴夾瞭起來。
祁熹見此,將驢腦袋抬起來,直視它的一隻眼睛:“你為何發瘋?有人要害你嗎?”
毛驢眨眨眼,眼中佈滿委屈。
祁熹嘗試性的道:“別害怕,誰要害你,你帶我去找。”
毛驢不敢,視線卻偏向一邊的男子身上。
男子見狀,腳步微動,躲到瞭另一個人的身後。
祁熹見那男子二十歲左右,身著清貴,手握折扇,眼神閃躲。
從穿著上來看,不像是侯府的下人,倒像是客人。
就在此時,祁熹聽見管傢與人說話的聲音:“小的見過大公子。”
祁熹順聲看去。
便見朱淮拄著拐杖,走瞭過來。
他一如既往的翩翩如玉,鐘靈俊秀,神色溫軟。
隻是和上一次祁熹見他不同的是,他已經能夠站起來瞭。
看來舅舅的醫術,還是很不錯的。
癱瞭那麼多年的人,都能下地瞭。
朱淮沒理會管傢,徑直朝祁熹走來,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:“熹兒姑娘來府,我竟是剛剛才得知,真是慢待瞭。”
祁熹也回瞭他一個客氣的微笑:“朱公子言重瞭,小女隻是配合京兆尹來查令弟的案子。”
朱淮走至祁熹身邊,轉身面向眾人:“祁姑娘的驢,這是又闖禍瞭?”
管傢忙上前稟報:“這頭驢發瞭狂,小的正在著人將驢宰殺。”
祁熹剛想嗆回去,便聽朱淮溫溫笑道:“本公子沒問你。”
朱淮雖然在笑,可身上那股子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意,就連驢都感受到瞭。
尾巴夾的更緊。
祁熹愣瞭愣,人傢說瞭沒問管傢,那就是問她的瞭:“那個,這驢不知被什麼東西刺激到瞭,有些失控,但是它沒傷人。”
管傢聞言,當著朱淮的面,語氣冷硬:“祁姑娘難道不該以防萬一嗎?”
朱淮猛的將視線定在管傢身上,自始至終,他的嘴角都噙著笑意,說出的話,卻像是臘月極寒的風,刮過管傢的臉頰:“若是按照你的說法,本公子見你有以下犯上之勢,是否要以防萬一,先將你斬殺瞭?”
管傢一噎。
似乎這才明白,這是侯府的大公子。
自從那場大火後,侯府大公子出瞭院子,性格便和以往不同。
不僅主動治傷,還參與許多府上的事情。
就連侯爺,都對他開始改觀。
管傢雙膝齊齊往地上一跪,垂下頭:“小的不敢。”
祁熹順勢道:“定是有居心叵測之人,害的它發狂,小女想讓毛驢去認人!”
此言一出,場上眾人都覺得莫名詭異。
驢子指認,還是頭一次聽說。
可想到這是祁熹的驢,又覺得不奇怪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