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,祁熹卻是覺得這是有理有據的。
驢子方才看向那男子的眼神極為煩躁。
驢子若是因人發狂,那人身上肯定有什麼東西,致它發狂。
有可能是某種氣味,也有可能是某樣東西。
朱淮思忖一瞬,便道:“既然如此,便由熹兒姑娘牽著驢,去指認吧。”
祁熹牽著驢,計都跟在一旁,肅著一張臉。
驢兒緩緩的從眾人身邊走過。
方才圍攏上前看熱鬧的人,見熱鬧看到瞭自己的身上,紛紛後退一步。
萬一驢子指認錯瞭,他們豈不是要白白冤死?
一時間,場面有些混亂,有人害怕被牽連,有人開始心虛。
暗恨自己不該看熱鬧。
驢子的眼,掃過眾人的臉。
眾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驢子的氣息噴薄在臉上的感覺。
驢子在認人,是真的在認。
一個一個,非常認真。
有瞭主子撐腰,夾著的尾巴也放瞭下來,毛茸茸的大眼睛,好奇寶寶般從眾人的臉上看過去。
忽的。
它停在瞭手握折扇的男子跟前,不確定的湊上前去鼻翼翕動,聞瞭聞。
男子身子緊繃,默默後退一步。
緊接著,驢子繼續往前走。
祁熹心底一沉。
在她看來,嫌疑最大的便是這名男子。
如若不是,她忽然就不那麼自信瞭。
萬一驢子找不到人,侯府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它的。
這頭驢跟著她鞍前馬後,從不偷懶。
若是真被宰殺瞭……
折扇男見此,暗松瞭一口氣,手中折扇輕敲另一隻手掌心,身子放松瞭下來。
驢子繼續往前走瞭兩步,陡然的,尥瞭蹶子。
折扇男松的那口氣還沒提上來,便被驢子給踢飛瞭。
一口氣憋成瞭一口血,“哇”的一聲,噴在瞭自己胸口的衣衫上。
祁熹心頭一喜,忙迎瞭上去,蹲在男子身邊,假意關懷:“你沒事吧?”
折扇男:“……”胸口疼的他隻想翻白眼。
祁熹:“你身上定是有讓驢子發狂的東西,你別動,我來幫你找!”
話落,祁熹便開始對男子上下其手。
抖袖筒,扒胸口的褡褳。
模樣兇悍到眾人心驚。
計都看不下去瞭,扯著祁熹的手臂,將其拉開。
折扇男心頭一喜。
剛喜一半,計都便對其上下其手,絲毫不遜色於祁熹的兇悍。
折扇男聲音孱弱:“我真的,沒有藏什麼東西……”
計都不善多言,也不喜多言,皺眉警告男子。
折扇男:“……”
計都一番翻找,還真讓他在男子的腰包裡找到瞭一個小瓶子。
紫紅色的瓶子,瓶塞邊緣有些許散落的粉末,瓶身上貼著三個大字:逍遙散。
何為逍遙?
乃床幃之事也。
在場都不是傻子。
看名字便能猜出一二。
朱淮輕輕擰眉,走上前,居高臨下的看著男子:“這位公子,你是傢弟帶回的客人吧?”
朱凌喜歡結交朋友。
京城許多年輕男子也喜與朱凌結交。
真心假意,狐朋狗友,朱凌自己都數不清,弄不明。
旁人將友人帶回傢是吟詩作對,他將友人帶回傢,是吃喝玩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