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要如何才能確認?”祁熹問道。
“重返現場。”秦止挑眉:“二人都在同一地點聽見女子的哭聲,朱凌還在那處見到瞭貓屍,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,那麼現場,一定有跡可循。”
秦止帶著祁熹來到那處詭異的地點。
“你看,”秦止指給祁熹看,“這裡的墻,是哪面墻?”
祁熹抬頭,四下環顧一圈,新侯府常年未有人居住,樹木粗壯。
正元侯一傢住進來後,雖然進行過修剪,可還是給人一種遮天蔽日,不見日光之感。
祁熹忽然發現,朱凌和折扇男相繼出事的那面墻,竟然是連接朵朵院落的墻。
地上和墻上散落著零星的血跡。
刺目的鮮血,灑在老舊的墻面上,莫名詭異。
四周散發著一股令人心神不寧的味道。
祁熹剛想說話,便聽一陣低低的抽泣聲,從拐角處響起。
“冷啊~我好冷~”
“疼啊~我好疼~”
聲音陡然變厲:“恨啊~我好恨~”
尖銳的聲音,好似指甲刮過玻璃般刺耳,令人難以忍受。
秦止伸手一拉,將祁熹拉進懷裡。
祁熹:“……”
這種感覺,像被人放在咯吱窩夾麻袋般夾著。
想瞭想,忍瞭。
“為何要殺我全傢~”
“為何?為何?為何?!”
聲音一聲比一聲厲,一聲比一聲尖銳。
祁熹心底一沉。
這是定安侯傢的冤魂來索命瞭?
其實,此刻,祁熹對於秦止的夾麻袋般的保護,內心是拒絕的。
定安侯當年是被秦止抄的傢,冤魂索命也應該找秦止。
二人離得近,容易被無差別攻擊。
城門失火,殃及池魚。
泱泱大陵,祁熹如塵。
祁熹不想被連累,非常不想。
可——
這是她花瞭銀子請來找封浩的,萬一對方撂挑子不幹瞭,她的三百兩是不是就打水漂瞭?
就在祁熹猶豫之際。
秦止帶著她往墻角走去。
娘耶~
祁熹閉上眼,又怕死的不清不楚,輕輕睜開一條縫,掩耳盜鈴般朝那處看去。
在看清是什麼東西蹲在墻角的瞬間,祁熹頭皮炸瞭!
那竟然是一隻被剝瞭皮的貓。
用人的姿勢端坐在墻角,沒有嘴唇的牙暴露在外,聲音,就是從那貓屍的嘴裡發出來的。
祁熹當即雙手死死的抱住秦止:“娘耶!大人!鬧鬼瞭!鬧鬼瞭啊!”
什麼死相的屍體,她都見過。
但是被剝皮的貓屍,說著人話。
祁熹承認,她鬼神論瞭,她害怕,驚恐!
秦止皺眉,左手攬著祁熹,右手抽劍,一劍揮去,貓屍被一分為二。
“無事瞭。”秦止拍拍祁熹的腦袋。
祁熹試探性的睜開眼去看貓屍的地方。
視線模糊,她有些看不清。
她隻看見被秦止斬成兩半的貓屍,緩緩的,慢慢的站瞭起來。
貓屍身子舒展,變高,變寬,變長。
祁熹瞪大瞭眸子,不可置信的看著那貓屍變成瞭自己戰友臨死前的模樣。
他全身腐爛,熟悉的那張臉上坑坑窪窪,許多地方已經見骨。
他扯瞭扯唇,隨著面部表情變動,臉上本就腐爛的肉嘩嘩往下掉:“祁丫頭,你不行啊!老子都死那麼久瞭,你還沒給老子報仇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