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種窒息,叫心痛。
有一種心痛,叫重溫。
淚水,毫無征兆的奪眶而出,祁熹掙脫秦止,朝大南走去,每一步,邁的千斤重。
“大南!大南!”祁熹喃喃,哽咽到失語。
大南繼續朝祁熹笑:“祁丫頭,咱們弟兄幾個就屬你最小,就數你愛哭,我記得有一次,咱們去剿毒梟,因為隊長中瞭一槍,你哭個沒完,一邊哭,一邊把毒老大刺成瞭血窟窿!”
往事一幕幕浮現。
大南樂的身子顫動,身上的肉,一塊塊,一片片和著血脫落。
祁熹好想告訴他別笑瞭,別笑瞭!
可是她說不出口,隻剩哽咽。
大南繼續道:“得瞭!你瞅你那樣,弟兄幾個私下裡聊過,咱們小隊都光榮瞭,你都得好好的!這不是,如願瞭嗎?”
“不,不是的,大南,不是的!”祁熹明明看見,她和大南之間隻有十步之遙。
可這十步之遙,她如何都到不瞭。
腳步逐漸加快,祁熹開始跑瞭起來:“大南,你讓我抱抱你,讓我摸摸你,好不好?大南!我找不著害咱們的人瞭,我不在那個時空瞭!大南!”
大南在笑,一直在笑,也隻是在笑。
祁熹瘋瞭一般,朝著大南奔去。
“祁熹!熹兒!站住!”朦朧中,好似聽到有個聲音在喊她。
那個聲音充滿急切,擔憂,甚至還有一絲嚴厲。
祁熹晃瞭一下神,面前的大南陡然消失瞭。
毫無征兆的,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。
祁熹的面前,隻是一棵大樹。
大樹上,吊著一隻血淋淋的貓屍。
她感覺手腕有些痛,低頭一看,秦止衣襟上滿是鮮血,如鷹爪般的手,死死的扣在她的手腕上:“是幻覺,熹兒,別去!”
祁熹一怔,醍醐灌頂般瞬間清醒過來,轉身扶住秦止:“你怎麼瞭?”
秦止抬手,拭去嘴邊的血跡:“毒發,無事。”
“是那種氣味!”祁熹拔高音量:“怪不得我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,那種味道致幻,也會誘你毒發!”
祁熹話音剛落,腳下青石地面開裂。
猝不及防的,二人齊齊下跌。
秦止轉身將祁熹扣進懷裡。
祁熹感受到身前的震動,那是秦止後背撞上石壁的聲音。
好在頃刻間,二人便落瞭地。
一股寒意,直接將人緊緊包裹,幾乎冷到瞭骨子裡。
祁熹窩在秦止懷裡,聽著他凌亂的心跳:“你沒事吧?”
秦止淡淡“嗯”瞭一聲。
祁熹手臂上的繃帶已經斷瞭,經過方才的一番折騰,痛感裹挾著寒冷,從手臂蔓延至腦神經。
“這裡是……”祁熹抬頭,環顧四周:“冰窖!”
一排排的冰,整齊排列。
墻壁上,結滿瞭冰霜。
二人穿的不多,眨眼間便被凍透。
秦止抬頭,看向上方的洞口。
發現洞口已經被封死。
幕後之人,想要將他和祁熹活活凍死在這裡。
“還能動嗎?”祁熹問道。
秦止緩瞭緩,才道:“可。”
祁熹提著的心,歸瞭位。
秦止還能動就行,她胳膊骨折,若是秦止也動彈不得,她和秦止就真的隻有活活凍死的份兒瞭。
祁熹將秦止扶起來。
這處冰窖是定安候在世時所建,裡面的冰歷經多年,早已成瞭寒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