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衡想見封淮安,封淮安可沒時間見他。
他在看祁熹寫給他的東西。
祁熹失語,又有大事想與封淮安說,隻得用字交流。
她什麼筆都用過,獨獨沒有用過毛筆。
字體更是玩不明白那些繁體字。
簡短的幾句話,封淮安幾乎耗盡瞭畢生所學。
絞盡瞭所有腦汁。
“你是說,金袍人很在意你的這塊玉佩?”封淮安試探問道。
祁熹狂點頭,將腰間玉佩取下來,遞給封淮安看。
玉佩整體翠綠,透著流光,刻著繁復的花紋。
細看之下,裡面的流光像是會動一般。
祁熹一直對這塊玉佩存疑,金袍人見到這塊玉佩,也是下意識的想要搶奪。
祁熹覺得,這塊玉佩大有門道。
封淮安將玉佩放在燈下仔細查看。
玉佩表面看不出來什麼。
上面的花紋雖然繁瑣,倒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。
如果非要說特殊……
那便是這塊玉佩散發的光澤。
“熹兒,”封淮安邊看邊道:“玉佩可先放在舅舅這裡,舅舅研究研究,看看有何不同之處。”
祁熹再次點頭。
不知為何,她總有種預感。
這塊玉佩,會不會和當年林國公府被滅門有關?
如今貓頭也找到瞭,她決定,還是要去林國公府看看為好。
思及至此,她拿起方才那張紙,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下一大堆。
遞給封淮安的時候,祁熹明顯看見封淮安眉心跳瞭跳,他想收回勸祁熹著書的想法。
單看這個字體,祁熹就不是著書的料。
封淮安看瞭半晌:“你想去林國公府?”
祁熹點頭。
“你覺得林國公被滅門,興許和這塊玉佩有關?”當年的滅門,死的不隻是林傢全傢,還有他的妹妹。
封淮安壓下心頭的酸澀。
祁熹聞言,再次點頭。
封淮安也點頭,沉思片刻,忽然道:“熹兒,你沒上過私塾?”
祁熹一怔,想瞭想,原主確實沒有上過私塾,便點點頭。
封淮安摸瞭摸祁熹的腦袋:“從今日起,舅舅教你識字寫字。”
祁熹:“……”
她去拽封淮安手上的紙,見封淮安不給,便開始擺手。
識字寫字,是個漫長刻苦的事。
她不想學,不像識。
誰知,封淮安好似看不懂她的意思一樣,問道:“你想喝水?”
祁熹:“……”
一口老血憋在心口,不知該不該吐。
封淮安是故意的。
絕對是故意的。
她默默轉身,“砰”的一聲,將自己摔回床上。
力氣太大,震的身上的傷口疼的她呲牙咧嘴。
一夜的時間,祁熹有封淮安照顧,睡得極好。
秦止幾乎一夜未睡。
除瞭搜查金袍人之外,他就剩自虐。
封淮安也懶得管他。
他來秦王府,本就是為瞭祁熹。
秦止不肯診脈,他總不能扯著秦止的胳膊硬診。
一夜的搜查,沒有半絲線索。
金袍人就像是憑空消失瞭一般,沒有留下一點痕跡。
就連跟在他身邊的那頭狼,都沒有找到一根毛。
終於在清晨時,秦止倒下瞭。
這也是封淮安和路衡第一次見面,第一次共同診治。
各自都聽說過各自的名頭,此時見面,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