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衡從未見過這種畫,不由得抬頭多看瞭祁熹兩眼;“這是你畫的?”
祁熹嗓子疼的緊,掃瞭一眼路衡,見不相熟,便沒理會。
路衡的小傲嬌脾氣立馬就犯瞭:“誒誒誒,你這病秧子,細胳膊細腿的,還是個啞巴?”
祁熹被這突如其來的人身攻擊驚呆瞭。
原地愣瞭足足半分鐘。
她確定以及肯定,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。
那麼,他就是單純的腦子有問題?
封淮安已經被路衡磨煩瞭,聞言,隻是淡淡的看瞭他一眼,拉著祁熹的胳膊,二人調轉瞭個方向,背對路衡。
封淮安認真問道:“你是說這種草藥有緩解秦王病癥的作用?”
祁熹點點頭。
每一位大夫,在發現一種新草藥時,內心都是興奮的。
他壓下心頭的狂喜,壓低聲音接著問:“可有試驗過?”
祁熹再次點頭。
她曾經喂過秦止這種草藥,秦止的身體初次接觸這種草藥,還沒有產生耐藥性,效果幾乎是立竿見影的。
封淮安大喜過望,轉身將手上的畫遞給計都:“計小哥,麻煩你著人去找這種草藥。”
計都的心情也很激動。
忙去接畫。
手剛碰到畫的一角,便被路衡截瞭胡。
路衡仔仔細細上上下下,剔看這張畫和畫上的字,口中嘖嘖有聲:“從未有人用此草入藥,敢問姑娘對此草的藥性做過實驗?”
祁熹擰起眉。
她實在是不喜歡面前這個人。
就像一個精力十足的杠精,什麼事都要和人杠上一杠。
偏偏,她現在嗓子無法說話。
一口氣隻能悶在心口。
便聽路衡繼續道:“床上躺著的,可不是普通人啊,一不小心,你是要掉腦袋的。”
祁熹自然知道這個道理。
木著一張臉,繼續不說話。
路衡又道:“沒有進行過實驗,你這是準備用秦王的身體試藥?”
祁熹深提氣。
不回話。
他這話,得到瞭羅睺的共鳴,羅睺聞言,擰著帕子的手一頓,歪頭看向這邊:“拿主子試藥,是要誅九族的!”
誅九族,滅門。
就是原主心裡的一道疤。
聞言,祁熹頓覺心口一痛。
果然,陌生人的刀槍劍雨從來傷不到你的要害。
熟悉你的人,才知道,刀往你哪裡紮,最疼。
心口的痛,促使她面色再也繃不住,剛想掙紮開口。
路衡便接上瞭羅睺的話頭:“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,還……”
剩下的話,他沒有說出口。
封淮安淡淡的收回紮在路衡後脖頸昏睡穴上的銀針。
路衡猝不及防,發覺時為時已晚。
最後的最後,他隻能拼勁全身的力氣,將一雙大眼睛瞪到更大。
卻也隻是一瞬。
身子便軟瞭下去。
計都就在跟前,眼睜睜看著路衡倒下,發出“嗵”的一聲,扶一把的動作都沒有。
羅睺見狀,乖覺的閉上瞭嘴。
繼續著擰帕子的動作,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。
計都撿起落在地上的畫紙,吩咐人去尋。
沒多久,好消息傳來。
在雪山的一處水源邊,找到瞭黑三菱。
大傢都很激動。
沒有什麼比毒入肺腑,猛然發覺,解藥生滿地來的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