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十分懷疑,七殺星異動,跟那姓祁的有關。
羅睺越想越氣。
氣自傢主子識人不清,被祁熹蒙蔽。
當初,見到祁熹的第一眼,他就知道這女子不是好人。
他不明白。
都說相由心生,她明明生瞭一副奸詐狡猾的狐貍相,主子就是看不明白。
羅睺一邊擰帕子,一邊幾乎咬碎瞭後槽牙。
此時的祁熹,如果知曉羅睺心裡的這些小九九,一定將手上的毛筆砸他一臉。
聽聞秦止毒發,她便開始回憶黑三菱的外貌。
沒有人比祁熹更瞭解龕毒。
龕毒若是找不到解藥,其他都是徒勞。
能解燃眉的,隻有止痛藥。
致使秦止昏迷不清的,是巨大的痛苦刺激腦神經,導致休克。
她曾經用黑三菱為秦止止痛。
秦止的身體對於黑三菱還沒有產生耐藥性,用上以後效果很不錯。
不像她的那些戰友。
到瞭後期,身體產生瞭極強的耐藥性,鎮痛泵都用上瞭,依舊無計可施。
黑三菱的葉子和蘭花相似,植株比蘭花要高大,根部呈現龍骨狀的凸起,呈三菱形,果實和花朵皆是圓球狀,隻不過果實帶刺,佈滿麻麻賴賴的凸起。
祁熹用毛筆輕輕沾瞭些墨水。
墨水好像專門跟她作對一般,剛落筆,便暈染開一團。
毛筆上的毛也不服帖,還未開始行筆,便四下散開,像用瞭多年的掃把。
祁熹急的撓頭,想瞭想,見房間無人,便走至床邊,從工具箱中拿出她慣用的鋼筆。
鋼筆在手,書畫起來才像是有瞭靈魂。
祁熹畫的很認真,不出片刻,一株黑三菱便躍然紙上。
祁熹很滿意。
剛想開口喊人,嗓子便再次讓她認清現實。
忍瞭忍,祁熹披上外衫,拿著畫,去瞭秦止的臥房。
這是祁熹第一次進秦止的臥房。
和想象中的不一樣。
秦止的臥房很大,東西卻不多。
沒有名貴擺件,墻上也沒掛山水字畫。
房間傢具用的像是某種帶著香氣的木材,長年累月散發著芬芳。
很好聞,似有安神之效。
計都見祁熹來,眼神一亮,有些驚訝,迎上來:“祁姑娘可是有事?”
祁熹白瞭計都一眼。
有事還是無事,她是能開口回答還是咋地?
無視計都,祁熹絲毫不顧及的走進內室。
內室裡,封淮安和路衡正在寫方子,二人一人占據一個桌角,互不幹擾,各自寫各自的。
封淮安聽到動靜,抬頭迎上祁熹的目光,聲音溫和:“熹兒怎麼來瞭?”
祁熹將手上的畫遞給封淮安,指瞭指畫旁邊的一行小字。
小字上寫的是黑三菱的對應癥,還有她對龕毒的瞭解。
封淮安越看,眸光越亮。
這種草他知曉,水渠溪流邊都有生長。
就是因為太過普通,所以才被人忽視。
甚至於因為它太過常見,草藥錄裡都沒有記載。
路衡見此,如鵪鶉吃食般探過腦袋,去瞥紙上畫的畫。
入目便是栩栩如生的植株,還有一排似熟非熟的小字。
小字清秀有力,令人眼前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