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多年,她瞭解自己夫君。
沒來高鳴寺之前,她身上的傷,都是夫君打的,傢裡的丫鬟,也有許多被自傢夫君活活打死。
本以為,夫君帶自己來高鳴寺,是為瞭洗心革面。
她沒想到,這裡竟然是所有罪惡的根源。
佛祖啊~
為何就不睜眼,看看在自己香火鼎盛的腳後跟下,發生的人間慘劇。
“夫君。”女子淚流滿面,順著門框,滑落在地,像是被抽空靈魂的木偶:“夫君……”
男子“嗬嗬”兩聲,沖至女子面前,臉上不見半絲柔情,有的,隻是嗜血和殘忍。
他扯著女子的手臂,將其拎瞭起來,像對待阿貓阿狗,抬腳,踹在女子的腹部。
女子被踹到簷下,“哇”的一聲,嘔出一大口鮮血。
男子看見血,更加興奮激動,“嗬嗬”兩聲,再次來到女子面前,居高臨下,抬起腳,對著她的脖頸踩下。
女子閉上瞭眼,在極致折磨,生活的無望下,死亡,是一種解脫。
她想。
她終於解脫瞭。
意料之中的痛苦,沒有傳來。
面前閃過一股勁風,她緩緩睜開眼。
便看到一名男子身著黑衣勁裝,身量極高,滿身殺氣的立在自己面前。
從她的角度,隻能看到男子肩寬腰窄的背影。
在踹飛自己夫君後,他沒有片刻猶豫沖進瞭房裡。
房間裡,祁熹正在大殺四方。
很久沒有那麼痛快利落的活動身體,她感覺自己受到瞭這群蛤蟆怪的感染,熱血直沖腦門,
她能感覺到身上有瞭傷,傷口癢癢的,有溫熱的血流下,可她感覺不到疼。
她想,當年,那些前輩們,沖鋒陷陣時,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覺。
沒有痛楚,隻剩保傢衛國的熱血。
死而無畏,死也要為瞭自己的傢園,為瞭傢中的妻兒老小,撕下敵方的一塊肉。
很快,她便感覺自己這邊壓力減小。
回神看去,便見秦止手持長劍,劍上染滿瞭鮮血。
他的身上,也被鮮血浸濕。
此事的爆發點在他所住的那座院子裡,她不知,這人是怎麼擺脫那些怪人沖過來的。
單從他身上的鮮血,便可看出,他這一路,走的並不安全:“你怎麼來瞭?”
秦止揮劍斬落一顆腦,不知是不是祁熹的錯覺,她似乎又看到秦止看過來的眸光中,一閃而逝的委屈。
秦止冷哼一聲:“不過來,等著事後給你收屍?”
祁熹:“……”
好吧,那是錯覺。
她一腳將一隻準備往她身上撲的蛤蟆怪踹到秦止面前,秦止默契的揮刀,將其腦袋斬落:“你那邊什麼情況?這些人為何打不服,喪失瞭理智和語言能力?”
秦止神色莫測:“是美人酒。”
祁熹大驚。
她知曉,美人酒有提高精氣神的作用。
她不知,這種酒,竟然會令人喪失理智。
如此,這個案子,就不是變態奸商的案子,這是準備禍國殃民啊!
此事又發生在藏有細作的高鳴寺,祁熹忽然道:“這是涼國人的陰謀!”
秦止沒有回答,算是默認。
二人默契應敵,打不服,便殺。
任何的暴亂,都需要用鮮血來鎮壓,所有的和平,都是用戰爭換來的。
忽的,一名男子開口說話瞭:“殺人瞭!殺人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