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男子的驚呼,祁熹和秦止手上動作頓住。
祁熹看見剩下的人,肉眼可見的,恢復瞭正常。
他們看著滿地的屍體,許多腦袋已經沒瞭,脖頸處還在汩汩往外冒著鮮血。
有些人,一輩子都沒見過人脖頸內部組織的構造。
鮮紅的肉,雪白的筋骨,紫紅色的血管。
還有順著頸骨流下的骨髓。
他們癱坐在地,面色不停的變幻。
此時,院外忽然有許多僧人手持八卦棍,沖進瞭院子。
祁熹冷笑。
方才院子裡的動靜連竹林裡的鳥兒都驚飛瞭,沒有一個人來。
這些男子清醒瞭,他們卻來瞭。
究竟是來的太巧,還是刻意為之?
僧人瞥見房中場景,面色大變,為首的用棍子指向秦止:“何人竟然敢公然在高鳴寺殺人?簡直沒有王法瞭!”
秦止手中長劍還在滴血:“涼國之人,來我大陵,怎能每日隻吃青菜豆腐?”
為首之人是一個國字臉的僧人,原本應該是個絡腮胡,這幾日胡子沒刮,臉上都是胡茬:“施主持劍殺人,又用口舌殺人,我佛慈悲,施主死後,怕是要下十八層地獄啊!”
祁熹冷笑吟吟:“大人,那假和尚在咒你!”
秦止也是冷哼,二人連連冷笑,笑的在場每一個人毛骨悚然。
今日在這裡的人,沒有一個好人,跟這二人對比,好像,這二人才是最大的惡人。
秦止忽然問那國字臉:“你們人都到齊瞭嗎?”
國字臉被秦止問的一怔:“施主此話何意?”
隻見秦止忽然高舉起手中的長劍,冷聲道:“擒!”
他話音剛落,黑甲侍衛便從四面八方沖瞭進來。
這些僧人沒料到今日遇見一個硬茬子,硬茬子還帶瞭人來。
揮著八卦棍便迎瞭上去。
可惜,瀘水戰役時,他們是逃兵。
這些年在寺廟更是養出瞭滿身惰性。
比起當年,還要差上許多。
黑甲侍衛幾乎不費吹灰之力,便將這群人擒住。
“方丈人在何處?”秦止問。
國字臉咬著後槽牙,準備做一回勇士。
身後的黑甲侍衛抬腿一腳踹在瞭他的膝蓋骨上,隻聽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。
國字臉抱著膝蓋,躺在地上翻滾痛呼。
“本座問你,方丈人在哪裡?”秦止語氣滿是不耐。
“佛……佛祖金身後面,有一個密道,方丈被我們藏在那裡瞭。”國字臉疼的整張臉都在扭曲,發顫,後槽牙咬的越發的緊。
秦止點頭,將這裡交給黑甲侍衛。
那群喝過酒的男子,也逃不過大陵律法的制裁。
明知是用屍體釀出的酒,便是不可為而為之。
酒後毆打,脅迫他人,造成暴動,更是殺頭的大罪。
任何時期,每一場暴亂,都需要鮮血來鎮壓。
祁熹緊隨秦止前往前方大殿:“你那邊今晚發生何事瞭?”
秦止抿瞭抿唇:“飲酒作樂,這些院子,就是專門賣酒的場所。”
祁熹瞭然。
怪不得,要將她和秦止分開。
前往大殿,還要經過那片竹林,此時已是深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