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莞香面色變瞭幾變,輕應瞭一聲:“是。”
有瞭朱莞香在前,後面便無人來皇後這邊自討無趣。
祁熹也落得輕松。
她發現,皇後娘娘是一個極好相處之人,說話聲音很慢,可該厲色時,也絕不手軟。
怪不得,後宮那麼多嬪妃,獨她能坐穩皇後的位置。
酒過三巡,雖然女子宴席喝的大多是果酒,眾人也有瞭些許醉態。
皇後拉著祁熹的手,笑容溫婉:“熹兒,本宮可以這般喚你嗎?”
祁熹扯瞭扯唇角:“娘娘抬舉。”
皇後聞言,笑容真實瞭許多,這一真實,便露出瞭些許疲態:“熹兒,本宮今日宴請你,一是為你感到高興,另外,還有一事相求。”
祁熹心頭一緊。
皇後是一國之母,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,什麼事能擔得起她的一個“求”字?
祁熹:“娘娘言重瞭,有什麼需要祁熹效勞的,您吩咐即可。”
皇後長嘆一聲,示意祁熹去遠處談。
二人站在船舷邊緣,望著漆黑的河水,皇後的心緒也隨之飄遠。
“大陵能走到今日,皇上和秦王極不容易,”皇後帶著金色護甲的手,搭在船舷上:“本宮別的本事沒有,隻想為皇上打理好後宮,讓皇上沒有後顧之憂。”
祁熹靜靜聽著這位全天下最尊貴女子的煩惱。
“皇室遭奸人迫害,父皇和母後早早便去瞭,本宮這些年,從未停止為皇上充盈後宮。”
皇後收回目光,看向祁熹,抬手輕撫她額間飄落的碎發:“熹兒,你可想過,皇上登基多年,為何無所出?”
祁熹心底一咯噔。
確實沒有聽聞,大陵有皇子。
皇後面露淒苦:“本宮絕不是善妒之人,皇上也從未獨寵哪一宮妃子,可……”
祁熹眸光微閃,開口:“可有請太醫看過?”
皇後收回手,重新看向漆黑的河水:“本宮知曉你的意思,皇上的身子沒有問題,後宮也常有嬪妃有孕,可就是保不住,本宮身為後宮之主,也曾調查過此事,結果一無所獲。”
祁熹聞言,不由得想,這大陵可真是艱難。
若不是有這兄弟倆苦苦撐著,估計大陵早就覆滅瞭。
怪不得周邊小國虎視眈眈。
大陵沒有長輩,沒有後人,放在哪個朝代,都是國祚不穩的預兆。
能撐到現在,都是奇跡。
“前幾日,嘉貴人上報本宮,她有孕兩月瞭,後宮的嬪妃,仿佛受瞭某種詛咒,孕三月必小產,這幾日,本宮將嘉貴人接到瞭本宮處,日日看著,生怕再出什麼意外,可本宮還是不放心。”
皇後說到此處,祁熹也明白瞭皇後的言下之意:“您準備讓小女進宮?”
“是,”皇後轉頭,盯著祁熹:“本宮與皇上商議過,你是最佳人選,所以,皇上對你封賞時,並未言明你做官之地。”
祁熹瞭然。
怪不得。
她總覺得不對勁,皇上封瞭她的官,她卻不知去哪裡做官。
“熹兒,本宮相信,你是大陵的福星,是來拯救這岌岌可危的大陵江山,本宮現在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