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被帶進船艙內的小間。
皇後滿臉焦急吩咐人伺候二人換衣擰發:“怎麼好好的,能掉到河裡去呢?”
祁熹由著侍女幫她擰發,視線落在朱莞香身上:“朱姑娘腳滑瞭,我們一不小心掉進去的,還是我救瞭朱姑娘呢,是不是啊,朱姑娘?”
朱莞香恨極。
她確實是準備將祁熹推進河裡,可沒想到這女子這般狡猾,將她也拉下水。
而且,她水性好的像是水鬼。
此時她的腹中全是河水。
自己害人在先,朱莞香隻能順著祁熹的話頭:“是莞香不好,多飲幾杯酒,露瞭醉態,多謝祁姑娘搭救!”
祁熹看她說這話的時候,後槽牙都快咬碎瞭。
她隱隱有種預感。
都說龍生龍,鳳生鳳,老鼠的孩子會打洞。
朱夫人癡戀先皇多年,最後因愛生恨,小小年紀便知下毒害人。
朱莞香癡戀秦止多年。
可秦止對她沒有半分情愛之意。
那麼,她就成為瞭朱莞香的假想敵。
有朱夫人在前,她必須要將朱莞香的這種想法扼殺在搖籃中。
讓朱莞香知道,自己不是好惹的。
希望經此一事,朱莞香能吃一塹長一智。
祁熹喜歡未雨綢繆。
可感情一事,一旦形成執念,想要走出來,又談何容易。
一如朱夫人,花瞭一輩子,都沒能忘記先皇。
她愛先皇,恨先皇,恨到殺瞭他,可她依舊愛他。
感情,是世上最無解的命題。
祁熹換瞭衣服便和計都一起回秦王府。
好好的天氣,半路上便下起瞭大雨。
雨勢又急又大,好似天漏瞭一般。
祁熹坐在馬車裡,車頂被雨水打的噼啪作響。
計都親自駕車,不敢走的太急,生怕出瞭什麼意外。
沒想到,半道上,被人攔瞭車。
祁熹察覺到馬車停下,掀開車簾,便看到一身白衣的朱淮站在雨中。
祁熹:“……”今日犯朱?
朱淮不知在此等瞭多久,全身都被雨水淋透,他透過雨霧,看向祁熹。
祁熹發現,朱淮的眼神很不對勁,隨即,大聲喊道:“朱公子,可是有事?”
祁熹聲音很大,還是被雨聲淹沒瞭大半。
朱淮定定的站在車前,緊抿著唇,不說話,就那樣看著祁熹。
封大夫說他的病癥出在腦袋上,這段時間,他一直堅持在針灸。
今日辰時,他便感覺頭痛欲裂。
眼前閃現一幕幕光怪陸離的場景。
那些場景,不似在大陵,甚至於不像是這個世界的景象。
頭,整整疼瞭一天。
直至今日晚膳過後。
他……在那些景象中,看到瞭祁熹。
她穿著一身奇怪的服裝,比現在的她要英姿颯爽。
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跑來攔車。
也不知道見到祁熹,能跟她說些什麼。
他隻是想見她。
瘋瞭一般想要見她。
祁熹和計都對視一眼,計都從車轅上下來,走到朱淮面前詢問:“朱公子,可是發生瞭何事?有事可以去找我傢大人,祁姑娘管不瞭太多。”
朱淮耳邊“嗡嗡”作響。
他沒有聽見計都的話。
眼中,隻有那個身著古裝,滿臉疑惑望著他的女子。
“朱公子?”計都又問:“有事可以去秦王府找我傢主子。”
朱淮緩瞭緩神,心口疼的厲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