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換祁熹驚愕瞭。
一個皇子,還是長的極帥的那種,垂著眸子,放軟瞭語氣,在你面前跟你說,他要改。
真的太讓人心動瞭。
不過,想想日後兩個人在一個被窩裡睡覺,祁熹覺得,她還是覺得別扭。
這種感覺,就像是看見一個帥哥,你可以肆無忌憚饞他的身子,可他若是真來鉆你被窩,你的第一反應鐵定是報警,而不是上手。
遠觀可以,近玩不行。
祁熹更擔心的是,有一個人介入瞭自己的生活,瞭解自己的過去,會不會將她當成妖怪一把火燒瞭?
除瞭自己的戰友,永遠不要將咽喉放在旁人手裡。
祁熹向來不打無準備之仗。
身邊人,有時也是最容易要你命的人。
所以,她自從來到這個世上,便從未想過在這裡成婚,生子。
搞事業,享受生活,不香嗎?
為啥非得碰愛情?
所以,祁熹毫不猶豫的隨口道:“等我傢那頭驢學會瞭上樹,我就決定考慮一下。”
話落,一盤魚肉見瞭底。
祁熹風卷殘雲般又吃完瞭一盤排骨,放下筷子,拿起濕巾子抹瞭抹嘴上的油:“大人慢吃,我吃飽瞭,先回林月閣瞭。”
她起身走至門口,想到瞭什麼,頓住腳步,轉身:“對瞭大人,我答應皇後娘娘去宮裡小住,明日就出發。”
本來還在猶豫的事,被秦止的一番表白搞的祁熹現在就想拔腿進宮。
秦止目送祁熹的背影離開,滿桌子的佳肴好似都沒瞭香氣。
他突的笑瞭。
笑自己千算萬算,還是被祁熹給拒絕瞭。
笑自己這一生,唯一一次,想要一個女人,卻愛而不得。
他靠在椅子上,仰著脖子,看向屋頂的橫梁,仔細觀察,才發現,他的眸子沒有聚焦。
秦止喉頭滑動,輕聲自言自語:“母後,我該怎麼辦?”
回應秦止的,是雨打屋簷的聲音。
又一場暴雨。
初夏的雨,一陣一陣,來的又快又急。
秦止忽然想到瞭什麼,猛地從椅子上起身,抓起放置一旁的油紙傘,像個毛頭小子般沖進瞭雨裡。
祁熹剛出瞭前院,大雨便劈頭蓋臉的開始下。
她抱著腦袋,準備沖回去,剛好直接洗澡睡覺。
百米沖刺剛做好熱身準備,手臂便被人拉住。
祁熹轉頭去看。
秦止淋著雨,將油紙傘撐開,塞進他的手裡,一句話沒說,轉身又沖回瞭雨裡。
祁熹:“……”
剛才,這人是不是拿著傘,淋著雨來的?
一時間,祁熹不止是她腦子短路瞭,還是秦止腦子短路瞭。
雨打在傘上噼啪作響,一個悶雷將祁熹的思緒拉扯回來。
她連忙裹緊衣衫,撐著傘,回瞭林月閣。
林月閣裡,劉婆子已經為祁熹準備好瞭熱水。
祁熹洗漱過後,便去準備進宮要穿的換洗衣服。
劉婆子見祁熹在櫃子裡翻來翻去,問道:“祁姑娘可是要找什麼?”
祁熹邊翻邊道:“我找幾身衣裳,明日要進宮小住。”
劉婆子眸光微閃:“這種事,吩咐婆子來就好,姑娘先去歇著。”
祁熹想想也是,便從衣櫃裡縮回瞭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