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完瞭,臣妾一定是完瞭,為瞭皇上,臣妾可是拿這條命在賭啊,嗚嗚嗚……”
祁熹發現,這嘉貴人生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,那雙眼睛是真能哭啊。
上下眼皮一眨巴,淚珠子就成串往下掉。
跟皇後的端莊穩重,完全是兩種類型。
皇後見嘉貴人哭的直抽抽,心焦的不行。
孩子距離三月還差幾天,哪裡經得住母體這般哭法。
當即便哄著,順著,將祁熹誇瞭一遍又一遍。
祁熹覺得,她都快被皇後誇的輕飄飄瞭,嘉貴人這才止住瞭哭。
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,看向皇後:“娘娘說的可是真的?她真的這般厲害?”
皇後滿臉自豪:“可不是麼,不然本宮將人請來作甚?”
嘉貴人抽抽搭搭止住瞭哭,扭頭對祁熹道:“祁大人,我和孩子可就拜托給你瞭,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我,好好保護孩子,還要將背後作妖的人抓住!”
祁熹連連點頭。
隻要這小祖宗不哭,咋地都行。
前有孟薑女哭倒瞭長城,現有嘉貴人哭塌鳳棲宮。
以前祁熹不信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,現在祁熹信瞭。
人體百分之八十的水分用來維持身體正常運轉,嘉貴人得調用百分之六十用來哭。
皇後見嘉貴人情緒穩定瞭不少,輕聲哄著:“祁大人剛進宮,咱們先讓祁大人歇息歇息,你放心,祁大人就住在你的隔壁,有事你讓周嬤嬤喊一聲即可。”
祁熹忽然有些害怕自己在宮裡的這些日子。
她不怕女人兇,最怕女人哭。
更怕嘉貴人這種,哭起來半天才換一口氣的女人。
如果知道是這樣的話,她一定不會答應皇後娘娘進宮來住。
可惜,一切都晚瞭。
祁熹朝嘉貴人勉強勾瞭勾唇,跟著皇後去瞭自己的房間。
房間看的出來是剛收拾過的。
地上灑掃的水還沒有幹。
桌上的茶壺裡面灌瞭滿滿的熱水,窗幔清洗的幹幹凈凈。
就連床鋪,都用熏香熏過瞭。
最為難得的便是,梳妝桌上的那瓶新鮮的梔子花。
原來古代皇宮女子活的這般精致。
她果然還是太糙瞭。
皇後見祁熹盯著那瓶梔子花,笑吟吟道:“各宮每日都會有專門的花匠采摘最新鮮的花送來,祁姑娘若是喜歡,日後也可吩咐秦王府這般。”
祁熹尷尬的扯瞭扯嘴角。
好像所有人都覺得,她跟秦止是一對。
隻有祁熹自己知道,她和秦止是不可能的。
“行瞭,”皇後溫聲道:“你剛進宮,先適應一番,本宮就先回瞭。”
話落,她吩咐身邊的小宮女,聲音帶著幾分嚴厲:“小桃子,最近幾日便有你貼身侍候祁大人,警醒著點,莫要慢待瞭祁大人。”
名喚小桃子的宮女朝皇後福瞭福身子:“皇後娘娘放心,能侍候祁大人是小桃子的榮幸!”
皇後滿意的點點頭。
跟祁熹告別後,轉身離開。
祁熹見皇後走遠,將包袱和工具箱往桌子上一扔,整個人毫無形象的癱在瞭椅子上。
小桃子見此,掩著嘴輕笑:“大人累壞瞭吧,要不要小桃子給您捏捏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