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院正嘆息一聲:“濛妃滑胎,當時的太醫已經問斬。”
祁熹好半晌沒說話。
高院正繼續道:“皇後娘娘這些年一直在暗查此事,太醫院更是重中之重,如今太醫院人人自危,做事小心翼翼,祁大人,下官敢用人頭擔保,問題絕對不是出在太醫院。”
祁熹瞇起眼看向高院正:“高院正敢用項上人頭作保,怎地讓小女覺得,您知道什麼內情呢?”
高院正神色一變,“蹭”的從椅子上站起來,朝祁熹拱手作揖:“大人,此事牽扯甚大,大人慎言啊!”
“哦?”祁熹端起茶盞喝瞭一口後,重重的放在桌上:“高院正也知此事牽扯甚大?那麼,院正知曉此事究竟有多大嗎?”
祁熹剔看高院正下彎的身子,聲音轉冷:“本官告訴你,大陵無後,周邊小國虎視眈眈,國祚不穩,黎明百姓隨時隨地面臨國之動蕩所帶來的驟變,高院正,我希望你看清現實。”
太醫院的人,有一套生存法則,事不關己高高掛起。
這也是為什麼,封淮安不願任職太醫院的原因。
醫德再高的大夫,到瞭太醫院磨煉兩年,都會明白,治病救人需提著腦袋,圓滑醫心,才是正道。
背後的兇手再狡猾,祁熹不相信,一個孩子,從母體脫離,身為大夫,會不知一點內情。
高院正依舊彎著身子。
他忽然明白,祁熹比皇後娘娘還要可怕。
因為她對人心看的太透徹。
皇後娘娘身處局中,一葉障目。
祁熹不同,她是局外之人。
高院正的汗水,一滴一滴的從下巴處滴落。
好半晌。
他道:“其他的,下官沒有證據,不敢妄斷,可有一件事……”
他抬起頭,滿臉汗水,眼神畏縮:“所有滑胎後的胎兒,都離奇失蹤瞭……”
說到此處,高院正“噗通”一聲跪在地上:“祁大人恕罪,死胎在太醫院失蹤,事關太醫院所有太醫的腦袋,下官不得不瞞啊!”
祁熹心臟猛縮,陷入沉思。
死胎為何會失蹤?
是因為胎兒身上有什麼證據?
還是因為其他?
離開太醫院,剛回到鳳棲宮,小桃子便來通知祁熹,皇後娘娘召見。
祁熹由小桃子引路,急匆匆去見瞭皇後。
鳳棲宮有一處假山,假山上建著涼亭,皇後娘娘坐在涼亭裡,身邊有小宮女正在為其搖著蒲扇。
蒲扇的風吹過小幾上的冰塊,溫熱的風瞬間多瞭幾絲涼意。
見祁熹走來,皇後娘娘擺擺手,侍候的宮女乖覺的退瞭下去。
“去太醫院瞭?”皇後娘娘示意祁熹坐下後問。
祁熹察覺到皇後情緒不對,拘謹的坐下,輕聲:“嗯。”
皇後繼續問:“可有查到什麼?”
祁熹抿瞭抿唇,不知該如何跟皇後說,又不知她說出死胎一事,在皇權至上的制度下,是否會連累整個太醫院。
皇後嘆息一聲,沒有繼續追問,而是說出瞭一個令祁熹毛骨悚然的內幕。
“本宮查此事時,發現一處驚詭之事,這件事,本宮下瞭封口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