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老謀深算,機關算盡,這些年,確實因為他們的算計而得瞭不少的好處。
祁熹這樣的,還是第一次遇見。
看似瘋傻無腦,可她走的每一步,都打破瞭你的原有計劃。
將他們素來隱藏在暗處的招數,生生拖至明面。
千陽縣之事急需處理,朝廷得知消息太晚。
如今又要準備賑災糧,糧草前行需考慮天氣,道路等情況。
秦止深知這一點,當天便準備行囊上路。
祁熹的小毛驢也被從馬棚裡牽瞭出來。
驢在看見祁熹的時候,祁熹不知是不是她將驢擬人化瞭,她竟看見驢紅瞭眼眶。
幾日不見,這貨明顯的瘦瞭一大圈,腳上的蹄鐵也被換瞭。
蹄鐵就像是人的鞋子,大不得,小不得。
可祁熹明顯看見,驢子腳上的蹄鐵比蹄子要大上一圈。
驢子看見祁熹,發出陣陣“咴兒咴兒”的叫聲,踢踏踢踏的朝祁熹跑瞭過來。
這副模樣,一看便知是受瞭大罪。
祁熹摸著驢的腦袋,十分巧的,一滴眼淚,從驢子的眼角落瞭下來。
祁熹心疼的不行:“哎呦,這是咋地瞭?怎麼還哭上瞭呢?”
秦止默默的牽著自己的馬兒,沒敢說話。
正在整理行李的計都垂下腦袋,生怕祁熹問到自己的頭上。
“計小哥,”祁熹喊道:“驢子腳上的蹄鐵是咋回事?”
計都:“……”真是怕什麼,來什麼。
他該怎麼說?
計都想瞭想:“主子給換的,驢子說,挺好使的。”
祁熹:“……”
驢子說挺好使,這句話是真的嗎?
她轉頭去看秦止。
秦止已經上馬,坐在馬上,手握馬韁,目視前方,端的是一個矜貴高冷公子哥。
祁熹摸著可憐的驢腦袋:“計小哥,咱們路上給它重新換個蹄鐵,這副蹄鐵看著便不舒服。”
計都不敢點頭,也不敢搖頭。
隻能將全部的註意力都放在包裹上。
他們此行隻是先鋒隊伍,行李少,人帶的也少。
隻帶瞭計都和兩名黑甲侍衛。
班戟也被秦止留下看守清禦司。
路上所需盤纏和行禮都在計都那裡,計都磨磨蹭蹭的收拾妥當後,一行五人剛準備出發。
便看到封淮安著急忙慌的追瞭上來。
他背著包裹,一路小跑。
掃見幾人還未離開,長舒瞭一口氣,腳步慢瞭許多,朝祁熹招手:“熹兒,等等舅舅!”
祁熹待封淮安走近,問道:“你去做什麼?”
封淮安一邊將自己的包裹掛在計都的馬上,一邊道:“我查到瞭那種藥菇的生長環境。”
他忽然轉頭,神神秘秘:“那種藥菇喜歡生長在屍體上,還是幹死的屍體,俗稱,旱魃,我懷疑,千陽縣大旱,一定能找到旱魃。”
祁熹聞言,心頭有句話,不知當不當講,想瞭想,還是試探性的問道:“舅舅,你是在什麼書上查到的?”
封淮安有些不好意思,理瞭理長袍:“民間詭志。”
祁熹:“……舅舅,那個,是用作消遣時讀的。”
封淮安拍拍祁熹的肩膀:“凡事莫要下定論,你怎知,消遣時讀的書籍裡,不曾藏著大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