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淮安說話就說話,非得給自己加戲,制造些恐怖氛圍。
祁熹此言,句句在理,可封淮安就是感受到瞭威脅的味道。
灰溜溜的摸瞭摸鼻子,封淮安決定,還是當舅舅比較有成就感。
封老太太的兒子,不是那麼好當的,他活瞭一把歲數,好不容脫離瞭老太太的掌控。
可不想再回到老太太手心被她把玩。
一陣風吹來,卷起瞭地上的塵土,裹挾著滿地的狼藉。
祁熹剛想屏息,秦止的袖袍便將她整個裹在裡面。
他的袖袍,好似一方安全的天地,祁熹能聞到秦止袖袍上的皂角味兒,感受到風沙拍打在袖袍上的聲音。
足見,與江陽湖一山之隔的汜水縣,正在沙漠化。
封淮安掃瞭一眼秦止和祁熹,沉下瞭眼皮。
他早就看出,秦止對祁熹不一般。
隻是不知這不一般,究竟到瞭何種地步。
封傢的孩子,從來不會用姻親作綁,嫁娶都隨孩子心意。
若是有朝一日,封傢需要姻親作綁才得以茍活,便證明,封傢要亡,茍活無意。
這是封傢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。
隻是這秦傢老二……
封淮安身為舅舅,還真不怎麼看好二人的這段姻緣。
想瞭想。
封淮安嘆息一聲。
凡事,還是要看熹兒的決定。
封傢不會用姻親作綁謀取前程,外人,也休想用封傢前程作要挾謀取姻親。
隻要熹兒傾心,他無話可說。
在熹兒沒有表明態度之前,身為長輩的封淮安便睜隻眼,閉隻眼。
一陣風沙襲過,帶起塵土飛揚。
祁熹卻在風中,聞到瞭不一樣的味道。
那種味道,很香也很熟悉,她好似在哪裡聞到過。
祁熹扒拉開秦止的袖袍,轉頭去問封淮安:“舅舅,你聞到什麼味道瞭嗎?”
封淮安鼻翼翕動,心中有些猶疑,卻又怕說出來嚇著祁熹,便搖瞭搖頭。
傢人便是如此,虛無縹緲的東西,可以用來嚇唬對方,若真發生能造成實質性傷害的事情。
傢人的第一想法,便是隱瞞。
祁熹越聞,越覺得不對勁。
太熟悉瞭,也太香瞭。
可是隻有一陣風。
等祁熹再去聞,便消失瞭。
她抬頭去看秦止:“你有聞到嗎?”
秦止擰著眉,心中有瞭些許猜測,還是和封淮安不約而同的搖瞭搖頭。
此時。
祁熹忽然聽見身邊的黑甲侍衛肚子發出“咕嚕”的叫聲。
這名黑甲侍衛跟祁熹打過交道,年齡比計都還要小上兩三歲,深得班戟重用。
小侍衛不好意思的抿瞭抿唇:“祁姑娘,我不餓。”
嘖嘖嘖。
此地無銀三百兩。
她還沒問呢,自己先招瞭,到底是年輕。
所以人吶,有瞭聰明的頭腦,便沒有強健的軀體。
小侍衛從小到大所有的時間和精力,都放在瞭習武上,心思便單純許多,和秦止那種變態不一樣。
小侍衛見祁熹還盯著自己看,撓瞭撓頭:“我剛才聞到風裡飄過一陣肉香,想來是誰傢正在燉肉,這才腹中饑餓。”
祁熹腦中靈光一現。
肉香……
對!
就是肉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