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風嗚咽,所過之處皆被席卷攪碎。
面對天災,人力顯得那麼渺小如塵。
祁熹來不及思考,腰間便是一緊,人已經離地。
秦止將她攔腰抱起,往後飛奔而去。
眼前浮光掠影,月亮被風沙掩蓋,天地陷入一片漆黑昏暗。
她窩在秦止懷裡,風沙就像是火舌般,舔舐著他們的後背。
空氣稀薄,沙礫漫天,塵土飛揚。
秦止速度極快,抱著祁熹大步踏進瞭衙門。
陳縣令正在指揮人關門,門房隻覺手中的門劇烈晃動瞭一下,震的他掌心發麻。
以為是風沙到瞭,定睛一看。
呦呵,那不是行走的一桶水嗎?
陳縣令看見祁熹,更是氣的雙目通紅。
什麼要點火他才能收著的銀錢,什麼千裡迢迢隻為瞻仰他?
這小丫頭明擺著是來戲弄他的。
秦止剛剛站定,便聽陳縣令道:“把這個自投羅網的死丫頭給本官抓起來!本官要剝瞭她的皮做扇子,每日聞她的體香!”
他話音方落,便覺耳邊發癢,伸手去抹,滿手的血。
一陣劇痛後知後覺襲來,陳縣令捂著耳朵,正欲怒斥,脖頸一涼。
秦止攬著祁熹,手中長劍染血。
眾人還未反應過來,便見陳縣令的腦袋從身上滾落在地。
“啊~”
“縣令死瞭!縣令死瞭!”
一切發生的太突然,眾人隻剩最原始的反應。
懼怕,驚叫!
大災之前,他們便被陳縣令奴役,大災後,見識過人性之惡,更是被奴役的不敢反抗,以至於,奴性根深蒂固。
陡然間,主子沒瞭。
他們慌瞭!
秦止嫌棄的踢開陳縣令的腦袋,攬著祁熹往縣衙裡走。
關押的孩童已經被他救走,他本想留著他的命,詢問些有用的線索。
不過,就在方才,他改變主意瞭。
怎可,有人辱罵她?
秦止覺得自己接受不瞭。
他將孩童救回客棧後,才發現祁熹和計都還未回來。
回想自己一路上的順利,他頓覺不好。
將孩子丟進客棧便來尋祁熹。
沒想到,遇到瞭巨風。
他心中更為忐忑,好在,沒有遲。
祁熹抿著唇,被秦止帶進瞭正堂。
縣衙是一座城最牢固的建築。
風沙被關在瞭門外。
眾人反應過來後,互相對視低聲商量片刻,默默的走至正堂,跪在秦止面前。
能殺瞭他們主子,一定是比主子還厲害的人。
“求公子搭救!”一人開口。
眾人附和:“求公子搭救!”
秦止眉心輕擰:“書記官可還在?”
一名書生模樣的男子從人群中起身,畏畏縮縮走到秦止面前。
書記官讀過書,見識也多,知道面前之人非富即貴。
此人雖然年輕,氣場極強。
身量高的原因,他站在那裡,一句話不說,滿滿的壓迫感便撲面而來。
在他面前喘息,比在狂風中還要艱難。
“公子,小的是書記官。”書記官跪在秦止面前。
他不知為何給一個陌生人下跪,可他就是感受到瞭那種血脈壓制的緊迫感。
“將你所知之事,通通講來。”
秦止尋瞭一處幹凈的椅子,將祁熹安置好後,轉身等著書記官回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