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止不敢再和祁熹靠的太近,在距離祁熹三步遠的地方護著她。
靠近瞭,總會情不自禁,總想近一些,再近一些。
他從未對一個女子有過這種想法。
有時候,他甚至會想,坊間那些傳聞,都是真的。
祁熹真的是一個聞屍語,辯鬼話的神婆。
在他的身上,下瞭術法。
讓他失去瞭引以為傲的自控力,喪失瞭為人君子的坦蕩。
正人君子和卑鄙小人的天平被打亂。
中間站著一個判官,不停的對他進行審判,折磨。
秦止不知,這才是愛情,像是兩塊磁石,迫切的想要互相靠近。
近一點,再近一點。
坐懷不亂非君子,隻是因為沒有愛。
在喜歡的人面前,任何人都做不到君子所行。
越是靠近城中心,房屋越是破敗不堪,烏鴉扯著脖子喊,如催命的鬼符。
“你們大陵的貪官真可恨。”祁熹磨牙。
若不是因為貪官橫行,將開山引水的銀子貪的隻剩二百兩,又怎會民不聊生?
此事,秦止很自責:“是本座這個司主的不稱職,此事,本座有責。”
祁熹斜眼掃他:“你這是怎麼瞭?唉……要說你們兄弟二人能將這大陵江山撐起來,也著實不易。”
從古至今,寡婦幼子都是旁人欺辱的對象。
更何況,這幼子手中,還握著至高的權利。
難免引來心懷叵測之人。
不知為何,祁熹的一句“著實不易”令秦止心頭發酸。
這些年,隻有皇兄知曉他的不易。
外人看到的,皆是殺伐狠厲的清禦司司主。
酒桌茶樓,傳著他的種種狠毒,茶餘飯後,也是對他的咒罵不忿。
他默默的垂下眸子,自我平復心底的翻江倒海。
祁熹撓瞭撓頭,轉身質問衙役:“這千陽縣,怎麼一個人都沒有,你不會是誆騙我們吧?”
衙役嚇得往小倪身後躲:“怎,怎麼可能,小的不是跟你們一起進來瞭麼。”
祁熹不懷好意的掃瞭一眼他的下身:“你現在尿尿還能站著,要是讓本姑娘知曉你誆騙我,本姑娘就讓你以後蹲著尿尿。”
“咳咳,”封淮安終是看不下去瞭,將祁熹扯到旁邊:“熹兒啊,女子說話,莫要這般粗魯,俗話說的好,女子之德,笑不露齒,言不粗鄙,行不……”
“行行行!”祁熹打斷他的話:“我說舅舅,你這是嫌我丟你人瞭?”
封淮安被她的直白噎的說不出話,抬手蹭瞭蹭鼻尖。
他能說,確實有些丟人嗎?
封傢的女兒,從心而活,可也不至於……這般粗獷。
還是在喜歡她的秦王面前。
她就不知收斂一些,含羞帶怯一些?
祁熹環起雙臂,笑瞭笑:“你那些什麼女德經,敢不敢回去背給祖母聽?”
封淮安再次被噎。
少時,他聽過父親在母親面前講女德。
結果,母親拿著雞毛撣子讓他們兄弟幾個追著父親背女德。
思及至此,封淮安的屁股,還在隱隱作痛。
“咦?”
二人靠著路邊走,祁熹忽然掃見一傢破敗的窗戶內,好像有個影子一閃而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