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熹冷颼颼的瞪瞭如霜打的茄子般的衙役一眼:“現在輪到你瞭,如何進這千陽縣?”
衙役老老實實的將眾人帶到一個墻角,墻角處,疊放著兩個麻袋。
麻袋鼓鼓囊囊,一看便知裡面裝著沙土。
衙役有些澀然,對小倪道:“還請公子幫忙將麻袋搬到一邊,我身子使不上力氣。”
怪不得都說,去瞭勢的男子此生無法做勞力,他現在便覺得自己,全身上下提不起一點力氣。
甚至連開口說話,都沒瞭中氣。
小倪三下五除二將麻袋搬開,裡面露出一個狗洞。
祁熹發現,在古代,幾乎所有的墻必有狗洞。
上頭人對於這些狗洞,也是睜隻眼閉隻眼。
百姓總有情急之下的難事,若是狗洞都鉆得,一定是遇見瞭極大的難事。
可狗洞,為窮苦百姓提供方便的同時,也為那些心中齷齪,私相授受的人提供瞭方便。
狗洞,狗背鍋。
卻是個人心參與的難題。
狗洞打開,大倪和小倪率先鉆瞭進去:“主子,你去城門口等我們。”
主子是皇子,是帝王同胞,怎可鉆狗洞?
大倪和小倪一馬當先,鉆瞭進去。
祁熹想瞭想,也鉆瞭進去,身子剛鉆瞭一半,便被秦止掐著腰拽瞭回去。
“你幹嘛?“祁熹惱瞭。
秦止:“你跟進去作甚?”
這話說的好笑,裡面情況不明,大倪和小倪二人進去,萬一出瞭什麼事,連個報信的都沒有。
不過,祁熹現在沒有跟他深究這些。
秦止現在是越來越過分瞭,掐著她的腰,將她拖出來以後,順手便摟上瞭。
真是占便宜沒夠。
“撒手!”祁熹冷下瞭臉。
秦止見祁熹翻臉,放在她腰間的手,“嗖“的收回。
“以後再對我動手動腳,我就去對你哥哥動手動腳。”
秦止心弦一緊,聽聽,聽聽,這都說的什麼渾話!
他扭頭去看封淮安,意思不言而喻:你是長輩,不管管嗎?
封淮安摸摸鼻子:“我聽到城門響瞭,城門厚重,計都,你跟老夫去幫忙!”
秦止:“……”
計都覺得自傢主子智商又下降瞭,你跟人傢舅舅告狀,人傢舅舅能向著你?
心底直為主子嘆氣,計都認命的去跟封淮安推城門。
祁熹也懶得理他,抬步便走。
眨眼間,此處便隻剩秦止一人。
秦止忽然有種自己是孤傢寡人的感覺。
祁熹不聲不響掏空瞭他身邊的人。
這女子,太可怕瞭,簡直太可怕瞭。
就連他的心,都被她給掏空瞭。
城門在幾人合力之下,打開瞭一個縫隙。
眾人牽馬進城。
千陽縣,外面看像是一座死城,裡面看,更像是一座死城。
幾乎每隔幾傢,便能看到傢門口掛著的白幡。
白幡隨風飄蕩,四周鬼氣森森。
如果說,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旱魃和喪屍之類的話,祁熹覺得,這裡,極有可能會出現傳說中的那些東西。
詭異,陰森,處處透著荒涼的死氣。
好好的一座城,竟不像是活人居住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