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婉香被汪子康一巴掌打翻在地。
原本白皙的膚色,在連日操勞下,日漸粗糙。
半張臉迅速紅腫,嘴角溢出一絲血跡。
嫵媚多情的眸子帶著濃濃的恨意,她閉瞭閉眼,神色恢復如常,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。
“是香兒的錯,香兒想法天真瞭!”
汪子康搓瞭搓手上挖坑磨出來的繭,長這麼大,沒吃過這種苦。
思及至此,他再次揚起手。
朱莞香下意識抬手遮擋。
不過,沒有等來意料之中的巴掌。
朱莞香自然不會認為是汪子康心軟瞭。
此人極度自私,一切皆以自己享樂為上。
她疑惑的看去。
便見汪子康揚起的手頓瞭頓,復而朝羅睺招瞭招。
羅睺正望著官道上漸行漸遠的一行人出神。
“羅睺,你過來。”汪子康喚小狗似的招呼羅睺。
羅睺收回視線,乖覺走近。
汪子康環起雙臂,剔看他:“香兒失敗瞭,你是不是該表現一下自己的才能?畢竟,本公子也不喜無用之人。”
這個“也”字,就像一把刀,狠狠的插進羅睺的心口。
曾經,他也那般風光。
如今在旁人眼中,隻是一個無用之人。
羅睺沉思一瞬,垂首拱手:“秦王殿下一行人準備去千陽縣,千陽縣局勢不明,屬下覺得汪公子可以進入千陽縣後,再做打算。”
汪子康盯著羅睺,眸光明明滅滅,不知心中又在打著什麼算盤,對於羅睺,又信幾分。
秦止這邊終於在天黑前趕到瞭千陽縣的城門外。
千陽縣是大陵最臨邊的一個縣,穿過遼闊的沙漠,便到瞭涼國。
自先皇起,一直在加固周邊小縣的防守。
當那座高高的城門樓子出現在祁熹眼前時,祁熹才明白,為何千陽縣能做到自封。
厚重的木門緊緊關閉,風裹挾著沙礫盤旋在千陽縣的上空,祁熹甚至還聽到不知從哪裡傳來烏鴉的叫聲。
沒有官兵守門,城樓上也不見官兵警戒。
這裡,就像是一座廢棄多年的死城。
祁熹扭頭質問衙役:“你說千陽縣的人自己找到瞭水源,可為何還是這般?”
衙役眼神閃躲,避開祁熹凌厲的眼風:“莫不是,是我送進去的幾個姑娘……”
祁熹冷哼一聲,嘲諷:“不是我瞧不起你,你自己體內的蠱蟲就沒幾根,還想著分享給別人後,別人能比你還要厲害?”
衙役臉都憋紅瞭,祁熹賞他一個白眼又道:“丟人現眼,有心幹壞事,還沒那個壞人的腦子,隻敢欺負弱小,齷齪!”
祁熹的每句話都在戳衙役的肺管子,衙役肺都要氣炸瞭,有吃虧在前,衙役強忍著,低眉順眼的回:“姑娘言之有理。”
衙役心知,若是讓他跟坐在高頭大馬上的英俊男子對上,他一定沒有那個膽子,也不敢跟陳縣令作對。
祁熹說的很對,他就是專挑體弱的女子下手。
她們力氣不如自己,本事不如自己,折磨她們,能讓他得到極大的心理滿足。
可自從廢瞭下身以後,這種想法正在逐漸淡去,甚至於,他捫心自問,那種心理滿足,真的很重要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