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燈昏黃搖曳,將佛祖金身的影子投映在大殿中,隨著燭火搖晃,影子不斷變幻形態。
看起來恐怖又陰森。
眾人尋瞭個地方坐下。
天氣炎熱,衙役浸濕的衣擺已經幹瞭,可那股騷臭味兒久久不散,他自覺的離眾人遠一些,尋瞭個角落,偎瞭進去。
連日來的精神緊繃,一行人早已人疲馬乏。
秦止找瞭個蒲團,遞給祁熹後,在她身旁坐下。
祁熹也有些困乏,漫無目的的跟秦止閑聊:“你說,馬兒睡覺都是站著,驢子為啥是躺著?”
秦止:“……”這個問題,他還從未想過:“可能是因為驢子比較聰明。”
馬兒斜眼瞅瞭瞅自傢主子。
為瞭討好雌性,真丟馬臉。
祁熹伸瞭個懶腰,懶洋洋的道:“我也覺得這驢聰明,小心眼子頗多。”
也就是俗話說的,吃精。
祁熹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閑聊,不知何時,便睡瞭過去。
秦止將人攬到懷裡,讓她睡得舒適一些。
睡夢中的祁熹,絲毫不客氣的在秦止的懷裡尋瞭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。
秦止身上有一股好聞的香味,像是皂角和著他的體香。
令人感到心安。
封淮安掃瞭一眼二人,壓低瞭聲音開口:“在沒有三媒六聘之前,秦王殿下還是註意保持與熹兒的距離為好。”
秦止苦澀的勾瞭勾唇角,垂眸凝視祁熹的睡顏。
睡著的祁熹很乖,沒有那雙一眨一個心眼子的眸子,她看起來安靜又恬靜。
“本座何嘗不想早些去封府三媒六聘,可這丫頭,便是天上的大雁,她若是不點頭……本座不敢擅自做主。”
這是封淮安第一次跟秦止談關於祁熹的事。
令他感到大為震驚。
他從未想過,堂堂清禦司司主,當今的胞弟,在自傢丫頭面前,竟如此的卑微。
封淮安沉默瞭。
這件事,他也做不瞭主。
就像秦止說的,祁熹是天邊的大雁,更生的全身反骨。
若是逆著她的性子,這孩子不知能做出什麼樣的事。
隻有他們想不到,沒有這孩子做不到。
祁熹這一覺睡得很沉,那種深陷在夢中無法自拔的感覺,許久沒有過瞭。
她能感覺到身邊有人給自己扇著風,卻無法清醒過來。
以至於,讓她感覺,自己還在夢裡。
不知過瞭多久,她察覺自己身子忽然騰空,緊接著便被壓進瞭一個男人的懷抱。
祁熹腦子一個激靈,醒瞭過來。
四周一片漆黑,她緊貼著秦止的胸口,清晰的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。
祁熹冷靜瞭一瞬,這才發現,秦止抱著她藏身在一處柱子後面。
她啞著嗓子壓低聲音問:“發生什麼事瞭?”
秦止示意祁熹往外看。
隻見有人不斷的從佛祖的金身後面走出來。
他們身高正常,佝僂著身子,小心謹慎。
有人到門外放風,他們好像在懼怕著什麼。
祁熹眨眨眼。
佛像後面一定有空間供這些人生存。
可他們在害怕什麼?
難不成,是那些身高兩米五,全身長白毛的人?
可這裡,為何會出現兩種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