計都會意,寸步不離跟著。
氣的朱凌鼻子不是鼻子,眼不是眼。
可他們有求於人,隻得忍著。
客房內。
一股藥香撲鼻。
封淮安在這裡住瞭一段時間,這裡的傢具似乎都浸瞭藥香。
他坐在桌邊,沉眉定神為朱淮診脈。
氣氛靜謐片刻。
朱凌緊張的直踱步,反觀朱淮,倒像個局外人一般沉穩,垂著眸子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好片刻。
封淮安抬起眼皮:“脈象虛浮,氣血虧空,神智萎靡,敢問朱公子,是從何時發病的?”
朱淮想瞭想:“從千陽縣回來後,便夜夜難眠,噩夢連連,神思不寧。”
封淮安撤回手,蹭瞭蹭鼻尖:“你這病癥,屬實怪異,老夫竟診不出是何原因。”
朱凌一聽急瞭:“你都看不出來?”
封淮安又蹭瞭蹭鼻尖:“老夫對離魂之癥瞭解不多,可朱公子這樣,倒是有幾分離魂之兆,實在不行,朱公子去找神婆看看?”
朱淮和朱凌聞言,怔住瞭。
朱凌更是覺得渾身泛冷。
想起自傢哥哥的癥狀,越想越覺得像是鬼上身瞭。
有時候,好好的,便開始胡言亂語。
前腳還在跟他說話,下一刻便沉睡瞭過去。
如果真是撞瞭邪,這可怎麼辦?
封淮安拿起筆,沉吟著寫藥方:“老夫先開一些補身體的藥,朱公子還是盡早找神婆看上一看,不管是與不是,總歸安心。”
朱淮自己的身體,自己是明白的。
不信鬼神之人,興許不能理解他的那種感受。
可他知道,他的身體裡,住著另一個人。
那個人,和祁熹有著莫大的聯系。
他感知到那個人的思想,所以才會看見,另一個祁熹。
他沉溺於那種思想裡面,甚至於,愛上瞭那個世界的祁熹。
現實中的祁熹,雖然也令他感到心動,可另一個世界的祁熹,是那麼的耀眼,那麼的吸引人。
計都是盡職盡責的,在計都的監視之下,朱淮拿瞭藥方,便準備離開秦王府。
剛走至前院,興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使然。
祁熹剛好到前院找秦止。
在看到祁熹的那一瞬間,朱淮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劇烈顫抖。
下意識的脫口而出:“師妹!”
祁熹腳步突的頓住。
能這樣叫她的,在她的生命中隻有一人。
她緩緩的轉身,卻見是朱淮。
祁熹眉頭緊蹙:“剛才,是朱公子在叫我?”
朱淮淡淡一笑:“熹兒姑娘,是在下唐突瞭。”
祁熹迷惑,猶疑,不明所以。
計都猛地擋住朱淮的視線,站在二人之間:“朱公子看完病,可以離開瞭。”
朱淮笑的酸澀又溫暖:“好。”
話落,由朱凌扶著,轉身離開。
朱凌臨走,還惡狠狠的瞪瞭祁熹一眼。
祁熹:“……”
這兄弟倆,好奇怪。
還有朱淮的那句師妹,究竟是何意?
難不成……
祁熹心底忽然浮現一個想法,抬步便去追朱淮。
朱淮剛到秦王府門口,便被祁熹堵住瞭。
祁熹滿臉的忐忑與不安,氣息不穩的問道:“季霖師兄?是你嗎?”
她記得,季霖師兄說過,在那場爆炸裡,他也穿越瞭,隻是還沒有掌握身體的主動權,所以不知身處何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