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睺利落的翻進柴房。
柴房內部已經被改成瞭書房。
裡面各種書籍放在書架上。
羅睺根據汪子康的指引,在一摞書裡找到瞭一本冊子。
這本冊子是這些年汪閔收下的門生。
各個官職都有。
成為汪閔的門生,每年需要上交一定的學業禮。
當然,汪閔會保其官職亨通。
這是一種變相的買官賣官行為。
隻不過買官賣官是一錘子買賣,汪閔不同,他提供一條龍服務,並且將這些門生與自己進行捆綁。
如此一來,他不僅每年收受官員之禮,還有一批官員為自己效力。
羅睺手上的簿子,就是具體記載官員的學業禮和汪閔為其提供的各種方便。
羅睺接近汪子康,本想搜羅汪閔的罪證。
在得知有這樣一個簿子時,便聯系瞭班戟。
可惜的是,他一直沒有找到簿子被藏在瞭哪裡。
本以為是自己無用,根本就找不到簿子瞭。
沒想到,汪子康在關鍵時刻,父子反水,得到瞭意外之喜。
這段時間,在汪府,收盡苦楚,艱難度日,都值瞭。
羅睺撫瞭撫臉上的鐵甲面具。
不知,他還能不能回到秦王府,不知,歡歡看到他這副樣子,會不會被嚇住?
面具下,羅睺扯開一個酸澀的笑,笑著笑著,淚水順著面具落瞭下來。
此時的他,好想,好想蹲下抱著簿子痛哭一場。
可他知道,事態緊急,他不能。
不能兒女情長,不能讓自己陷入情緒中。
吸瞭吸鼻子,羅睺將簿子揣進懷裡。
他沒有去找汪子康,而是趁亂,從一早就觀察過的矮墻處,翻瞭出去。
他知道,距離汪府不遠處,有黑甲侍衛蹲守。
出瞭汪府,外面的空氣都是自由的。
秦王府不養無用之人,他終於不是無用之人瞭。
羅睺腳步輕快的朝著黑甲侍衛蹲守的地點奔去。
從背影上看,好似又是那個,有點無腦,恃寵而驕的羅睺。
他揣著簿子,想象著主子看到簿子時的神情。
會是怎樣呢?
一定是開心的吧。
秦王府,沒有養無用之人。
他不是那個無用之人。
主子沒有疼錯人。
“抓住他!”
“早就知道你有問題!”
“果然是叛徒!”
身後,忽然傳來怒喝聲。
羅睺心頭一緊,捂緊瞭簿子,加快腳步。
一個人,怎麼可能是一群人的對手。
很快,羅睺便被汪府私下裡豢養的暗衛團團圍住。
他們雖然身穿普通的傢丁衣衫,可羅睺知道,這群人,是汪閔精心培養的。
“呵,”為首之人,人高馬大,隔著衣衫,隱約可見其鼓鼓囊囊的肌肉:“還是大人有先見之明,背主之人,能背叛一次,便能背叛第二次。”
羅睺聲音沉悶,用盡全力嘶吼:“羅睺自始至終都沒有背主,是你們,背叛瞭大陵!”
“羅睺,”高個男子嗤笑一聲:“少扯那些大義,人往高處走,水往低處流,要不是大人最近幾日忙,你信不信,你在秦王府吃過幾頓飯,我都能給你審出來?”
羅睺死死的捂著懷裡的簿子,扭頭去看遠處。
就差一步……